長生緊張地提醒道:“小心!”
九妹輕松閃身避過,飛起一腳,直接踹向那名男子,現學現用道:“你他爹的給老子滾!”
這一踹一罵,九妹像是將自己身上的束縛都宣泄了出來。
原來能痛痛快快罵人,痛痛快快揍人,不用卑躬屈膝,低眉順眼,是一件多么爽快的事。這么爽快的事情,為什么別的姐妹都無法感受到呢。
像是渾身上下都通暢了。
原來,她也是可以生氣的。
她似乎也隱約理解了什么叫生氣。
這多么好。
她似有似無地有了個奇妙的感覺,自己不應該是一個呼之即來揮之即去的工具,一個無人注意到的背景,而應該是有血有肉有感情的。
凡人的感情原來是這么的有趣,她想與之共情,感受那些喜怒哀樂,貪嗔癡狂,囂張跋扈。
還有肆無忌憚。
即使在她眼中,他們是那么的渺小,污穢。
但這不影響她的好奇。
踹完一腳,九妹還覺得不夠,她的腿腳收回來,但是身體卻有了一個慣性似的,往身后摸去。
她以為自己的后腰掛了什么類似武器的東西,要取下來,結果卻摸了空。
九妹的身體定在那,似乎再度陷入了茫然。
在現實世界里,很多人在站立時,喜歡用手插著兜。突然有一天,他們穿了沒有口袋的褲子,也會下意識將手做出一個插口袋的動作,接著會因為沒有口袋,而導致動作落空。
這些都是身體的記憶和反應。
它們藏在記憶的最深處,因為日積月累的習慣,已經成為一種本能。即使腦子里沒有這個想法,身體卻會下意識幫自己做出這種反應。
連九妹自己都覺得不可思議,茫然地看著自己的雙手。
這是怎么了?
自己為什么要這么做?
她腰上分明沒有東西的。
洛神的眸子微微瞇了瞇,越發仔細地打量著九妹。跟著她感覺到了什么,立刻回頭看去,師清漪也跟著她一起回頭。
一名蒙面女子站在她們身后。
這是夜的仆從,正在彎腰向夜行禮。
師清漪五感敏銳,卻不知道這位仆從究竟是什么時候出現的,明明之前并沒有見到。不過夜買下了一個攤子的東西,囑咐說后面會有人取,是指這位仆從么?
夜緩緩邁開腳步。
身旁的行人似乎畏懼她身上無聲的壓制,下意識為她分開一條道。
那名仆從跟在她身后。
九妹察覺到了,慌忙側過臉,看見夜的這一刻,她的身子開始止不住地發起抖來。
夜沒有看她,而是瞥向地上的男子。
她并沒有說任何話,沒有對那位仆從進行任何囑咐,但她就像是能和那名仆從溝通似的,那名仆從知道她的命令,又或者她完全掌控了那名仆從的所有腦海里的思想,她不需要自己動手,自有仆從為她代勞。
那名仆從走到男子身邊,單手將他舉了起來。
男子在半空中手腳亂蹬,嚇得直喊饒命。
夜只是道:“賠。”
男子看出她是幫手了,嚇得直叫:“我賠!我賠!快放我下來,我馬上賠!”
夜沒有吭聲。
那仆從卻松了手,將男子放下來,但是動作并不粗暴,那名男子得以正常站立。
“姑娘,我……我不知在何處買,我可否賠錢?”男子滿頭冷汗。
夜道:“可以。”
男子慌忙取出他的錢袋,準備全部奉上,借錢消災。
但那名仆從卻接過錢袋,只是取出和那只被損壞的“嘎嘎嘎”等值的部分,再把錢袋還給男子。那男子越發驚訝,但是不敢說什么,慌忙跑了。
夜這才瞥向九妹。
九妹腿一軟,跪了下來,幾乎是像條狗似的跪行過來,她不敢抱著夜的腿腳,只是手腳著地,匍匐在夜的腳下,瑟瑟發抖。
“主人恕罪!”九妹不敢抬頭,渾身哆嗦:“主人恕罪!”
“你何罪。”夜道。
九妹聲音幾乎已經控制不住了,道:“未經主人允許,擅自下山拜巢,請主人恕罪!”
長生怔怔地看著地上狼狽的九妹。
師清漪看了洛神一眼,握住了洛神的手,在她手心寫了三個字:“不對勁。”
作者有話要說:九妹到底是誰,我前文早有很多暗示,再加上一些朋友閱讀非常認真,所以她們會知道九妹是誰。如果不清楚的,可以多仔細看一下前文,我的文細節多,而且前后關聯緊密,要是不重要的,我就不會寫,而我要是寫了,那必然是有用的,一些人看到一些內容,會覺得好像沒必要,但是真的沒必要么,其實那些你不經意掠過的部分,就是真相的關鍵,所以我才總是說拜托大家仔細閱讀,等以后大家全部看完,都會恍然大悟,那些全都有用。
要是你覺得哪里不太明白,其實可以試著再回看一下哦,因為我都寫清楚了的。這里也非常感謝每次都看得那么認真的朋友們,每次看到她們清晰的思路和見解,我都會心一笑,人生在世,知己難逢,理當珍惜。
九妹這部分前面有很多很多伏筆,但是因為我還沒正式解密,所以我這里先不提醒章節,等以后正式點明的時候,我會列出章節讓大家回看,要是有疑惑的,也不要擔心,有我在,肯定到時候會提醒你們。
請多多打分留,灌溉營養液,不知道評論什么的話,還是給你們想好,請選擇2分,然后打上“已閱,謝謝”,或者“九妹到底是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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