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年頭公共汽車上除了司機之外,還會搭配一個售票員。
人少的時侯售票員就坐在車頭旁邊的單座上,人多便只能站著干活。
售票員腰間掛個包,面前還會有個小板子,用大號的夾子夾著車票。
聽見陳念這邊的動靜,售票員大姐連忙應聲:“小妹兒你放心,前頭就有派出所,我們直接開過去!是扒手還是撿東西,公安通志肯定能查出來!”
車上的人也連連聲援。
畢竟現在也不是趕著上班的點,車上有一個扒手,還不知道他們有沒有被偷呢!
陳念道謝后,看了眼那個扒手男,眉眼皆是厲色,一腳踢在對方的膝蓋窩,直接把人按著控制在車上的欄桿邊:“安分點!”
扒手男只恨今天出門沒看黃歷,怎么都要到手了,半路殺出個程咬金!
這要是被送去了派出所,他肯定要完蛋了。
想到這里,扒手男低著頭,眼珠子轉動得厲害。
“大媽,您先拿好錢包,里面東西丟沒丟?”陳念輕松的用另一只手扯過小布包,還給了那位大媽。
拿回錢包,大媽高興得一張圓臉都笑開了花。
縮著躲在旁邊把錢包里的錢和票據都算了一遍后,大媽長舒一口氣:“沒丟,都在呢!”
說完,大媽又是一蒲扇打到了扒手男的頭上,罵道:“有手有腳干這些事兒!給你爹媽丟人!”
然后抬起頭笑瞇瞇的對陳念說:“閨女,今兒謝謝你??!要不是你,我都不好跟我大孫子交代。他要過生日了,我們全家求爺爺告奶奶的可算是弄到了一張奶油蛋糕票。都說好了下周他生日的時侯買個蛋糕。這要是弄丟了,我都不知道怎么辦才好!”
大媽說著,手還捂在放錢包的口袋上,一副慶幸的表情。
陳念完全能理解大媽說的話。
一張奶油蛋糕票難弄得很。
這種票據也就京城和滬市,還有東北那邊幾個大一點的城市能用得上。
好些城市就是想買都沒地方買去。
汽車很快就到了派出所。
車上的人呼啦啦的跟著陳念一通下車,就為了當個熱心群眾和證人。
扒手男也沒有閑著。
知道自已這回要是進了派出所,加上自已從前那些事情,去農場肯定是跑不了的。
他下鄉都磨磨蹭蹭的不愿意去,農場更苦,更不愿意去了!
于是,扒手男趁著陳念下車的空檔,猛地回身,雙手對著陳念胸口抓去。
陳念為了躲避,自然要松開對方側過身。
借此機會,扒手男腳下用力,竟然從陳念手上跑了!
陳念看著空空如也的右手,冷笑一聲:“真當姑奶奶提不動刀了?”
將自已的小破包袱往旁邊大媽懷里一塞,陳念整個人就像是一道閃電,嗖的一下就竄出去了。
她在百峰山上跟著狼媽追獵物的時侯,那個扒手男還在拉尿和泥玩呢!
公共汽車上的乘客們都沒來得及叫出聲,就見那個撒腿跑的扒手還沒跑出去多久,就被追在后面的陳念逮了不說。
帶回來的時侯還是直接提著對方的衣領,像是拽死狗一樣拽回來。
以大媽為首的一行人全都看得眼珠子都要驚掉下來了。
這是正常人能有的速度?
后面的事情可就簡單多了。
公安通志一眼就認出了扒手男是個慣犯,把陳念和被偷了的大媽留下來讓筆錄,其他人問過話之后就能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