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最郁悶的莫過于器靈山的衛少主,原本他已逃出了魔霧,但是卻突然的被一喪心病狂的老魔窮追不舍,原因出在他的靈根乃是極品水靈根上,這老魔竟是口里大叫公然要對他奪舍,衛少主的單系水靈根一向自傲的本錢,不夸張的說,就算是金丹修士對他也是畢恭畢敬。
畢竟他乃是器靈山老祖的嫡孫,有大量的丹藥供其進階,又是資質極好的單靈根屬性,就算是元嬰日后也是大有可能,潛力極大誰又敢小看,卻沒想到有一天竟是這靈根招來了災禍,若是在修仙界以老祖實力他自然不懼,但是在這七殺之地,總天不應,叫地不靈,最高的修為也都是些筑基后期修士,若被纏住那便是死路一條。
好在進入七殺之地前,老祖給了他兩件法寶,其中一件便是飛行法寶,速度極快,不過那老魔速度更快,此時中間的差距逐漸被拉近,就在這時正好看到前方有幾個修士,情急之下衛少主一轉方向,向那幾人沖去,這幾人至少可以幫助拖延一段時間。
而此時比衛少主更郁悶的莫過于陳鶴,他剛布下陣法,本以為可以松一口氣,在此聽天由命的等待著整個七殺之地被魔霧覆蓋前傳送出去,但還沒等他緩過勁來,便見那衛少主和幾個器靈山神獸閣的修士朝他們沖了過來,不必想也知道他們這是故意如此,但此時卻來不及反應。
因為他們的速度太快,轉眼間便沖了進來,其中一有一個速度較慢,已被那老魔掏去了心肺,陳鶴見狀臉色大變,只來得及站起身祭出金黃兩柄元神法器環繞身前,他剛才布下的陣法單對魔物可以起到抵御作用,修士卻是無法阻擋,除了于烈,原本在原地的其它三個修士皆是大驚失色,紛紛的祭出法器再無猶豫的向四方逃散。
就在這時,沖過來的幾個黑色魔物,突然如撞到了一道透明的土黃色靈膜,瞬間被阻擋了下來,并且觸碰到無不發出凄厲的嘶叫聲,頓時全身的黑霧有如被蒸干一般,冒出大量的黑煙,有幾個魔物僥幸逃脫離此處,那層透明黃膜這才消失無蹤。
這一幕讓緊隨其后的呈大片黑霧狀的萬枯老魔停下了速度,從萬魔洞被打開的那一瞬間不知從中竄出了多少個魔物,小的有巴掌大,大的如一片魔云,這些魔物都是沒有實體的,他們就類似于人的元神一般,魔霧越大越濃其實力便越高,而萬枯老魔整個黑霧足足覆蓋了兩丈之余,魔氣可謂是極為強盛。
陳鶴無法估計此魔的實力,但是從其它魔物也不敢輕易靠近的這一點,再加上它冒出那大面積黑煙的魔霧將周圍的一些古樹都腐蝕枯萎便可見,其實魔力絕對不是他們這樣的筑基期可以抵抗,若是等同于金丹期修士,幾個筑基中期倒是可以一拼,但是以陳鶴的感應,它恐怕至少是元嬰之上的修為。
這一點足以讓人頭皮發麻,元嬰以上修為在修仙界也寥寥無幾,沒想到在這七殺之地竟是碰到了一個,可真是苦不堪,此處雖然是地域的暫時生門,但是在天不時,人不和的情況下,生門也會成為死路,或是沒有找此生門,對于魔霧的擴散,他還可以四下逃散,但是怎奈算準了方位沒有算準流運,竟是硬生生撞上了槍頭,現在生門已絕,一個搞不好,只會死得更快。
所有的發展似乎都超出了陳鶴的預想,隨著萬枯老魔隨行而來的又多了幾十團魔霧,將陳鶴一干人等全部圍了起來,即使衛少主等人逃得了天去,也都給逼回了符陣當中,整個生門之地已被萬枯老魔的分魔全部圍住,顯然萬枯老魔已經發現了此地的怪異之處,主體一直沒動。
黑霧如活著一般不停的在空中擺動,時而圓時而不規則,半晌才如震動般驚駭出聲道:“圣蓮之氣?此處怎么會有圣蓮之氣,這圣蓮之氣是從何而來?”接著看到了陳鶴幾人似想到什么又道:“原來是搶奪圣蓮的人修,哈哈,要不是你們,老魔此時還被關在那萬魔坑中,無法自由,說起來這還要多虧了你們,哈哈”隨即話音一轉,“不過只有幾個花瓣就想困住我萬枯老魔,簡直癡心妄想,快把那個穿藍袍的修士交出來,我饒你們不死”
陳鶴聽完這番話,劇烈跳動的心頓時平靜了下來,魔物向來殘暴,絕不會費大片口舌叫囂,并且從對方的剛開始得知此地有圣蓮之氣的驚駭語音便知,此魔仍是極度懼怕圣蓮之氣,畢竟被鎮壓的太久,這種懼意已經深入骨髓,既然只有幾十個花瓣,也讓它不貿然進攻,而是威脅他們交出修士。
陳鶴隨即瞥了眼被逼回符陣內的衛少主,此時的衛少主可沒有陳鶴前兩次見到那般悠閑搖扇的瀟灑狀,尤其在聽到萬枯老魔的話后,臉上的驚怒可真是精彩絕倫,一向養尊處優的衛少主何曾受過如此的窩囊,不過畢竟是一派少主,自然見過場面,很快便回過神。
“魔物的話誰敢信?若一旦讓它奪舍成功,魔體再生,你們以為還有命在嗎?可笑!現在只有趁此魔剛剛脫離萬魔坑,沒有肉身極為虛弱之下,多們共同抵抗住此魔頭尚還有一線生機,只要拖延到七殺之地的關閉的陣法啟動,便可活著回到修仙界,到時回到器靈山我必讓老祖重賞你們!”
這一番話說完,陳鶴都不由的想豎起拇指了,雖然對這衛少主將禍水東引深惡痛絕,但是此時此刻,他還真沒有要將此人交出去的想法,這種給魔物火中送炭的做法,誰若做了那才是腦殘之舉,照如今的形勢,逃走是絕無希望,確實如衛皓軒所說一般,只有一起抵御魔物以此符陣拖延時間才是最后的辦法。
但是眼前的情形極不樂觀,陳鶴所布的這道符陣究竟能承受此老魔幾擊根本無法預料,而就在這時,那萬枯老魔顯然已耐心告罄,千年老魔物自然狡詐萬分,他沒有直接去攻擊符陣,反而驅使周圍小魔物前去,甚至本體分化成十幾道試探此符陣威力。
“怎么辦陳哥?”于烈見陳鶴布下的整個符陣已被魔物圍了起來,形勢不妙不由焦急問道,陳鶴看了眼周圍,隨即一指四下極易攻破的弱處,不客氣的然后將陣法內的幾人一一分配,即使受了陣法庇佑,那就是一個繩子上的螞蚱,已經到了這個時候,幾人對于陳鶴的指手劃腳竟是半分無不滿,頓時祭出了法器如陳鶴所說,準備死守。
這個符陣極有可能是他們最后的保障之地,如果想活命就得保障這符陣不能被魔物攻破,一旦攻破就算這里有人數再多一倍也回天乏術,陳鶴目光一轉,最后目光一轉,落在了衛少主身上,臉上一瞬間竟是有些皮笑肉不笑道:“那就有勞少主與我一起對付萬枯老魔,絕不能讓他的攻擊落到符陣上,否則符陣恐怕也撐不了多久。”
衛皓軒自然清楚陳鶴臉上那僵笑的意思,他當初拿陳鶴幾人當擋箭牌這事確實做的不地道,人家也不是傻子,自然明白是怎么回事,誰又會想到此時又要一起合作,只得干笑兩聲,移開了臉,不過同時卻又突然覺得陳鶴此人有點面熟,但是一時又來不及細想,只得賠笑道:“一切自然聽從道友安排便是。”說完也不等陳鶴回應,便祭出了兩件驅魔上品法寶,畢竟若此符陣被破,他可就要肉身不保,自然不敢有所保留。
陳鶴見狀同時兩柄元神法器也飛射而出,一金一黃在周身閃繞不停,極為耀眼,那而萬枯老魔見久攻不下,早已是脾氣暴燥,想他在萬魔坑被人修困住千余年,一朝出來竟是連幾個筑基的毛頭小子都搞不定,實在是有損它萬枯老魔的大名,況且此處的圣蓮之氣它已摸透,與那困住萬魔坑的九品靈蓮相比,不過十分之一罷了,并不足為懼。
竟識到此頓時全身漲開,黑色的魔氣沖天而起,周圍的草木受魔氣影響,瞬間便由綠轉黑最后徹底化作了塵土,一片濃郁古樹頓時枯萎一片,果然不愧為萬枯老魔,以吸取周圍的生命力來化為魔氣進行攻擊,不損耗一分一毫,威力卻是只大不小。
就在那一瞬間,陳鶴強烈的感覺到符陣外整個空間的靈氣就如同被吸空了空氣的袋子,緊緊的壓縮在一起,皮將不存毛之焉附,竟識到這一點,陳鶴顧不得其它,將全身元氣的一大半注入到兩柄元神法器之中,毫不猶豫的朝那萬枯老魔揮去。
整柄塵黃劍漲大數倍,抵御在陣法之外,而脈金劍則瞬間化成了點點劍雨,還未張開,那老魔的攻擊便如蘑菇云一般沖天而起,隨即又突然壓下,無聲的沖向整個符陣,陳鶴只感覺到那種如天蓋下來的壓迫感直逼向他的元神,在這樣的壓迫下他無法動彈,甚至只能弓腰而無法直體,這不只是身體上的壓迫,而是元神,神識修為上的壓迫,就如螞蟻對大樹,無法撼動的無力感。
陳鶴半低著頭,眼睛死死的瞪著前面,整個視線全被魔氣所覆蓋,一瞬間由白日被成了黑晝,如被墨汁染了整個視線,堪比元嬰期以上的修士竟然是如此的恐怖,那種無法逾越實力差距根本不是他們這種筑基期可以抗衡,可以說對方只要伸出一根小手指就能夠輕而易舉的捏死他們,這種絕望的情景陳鶴不是第一次感受到,除了實力的差距,那種心理上的崩潰更要來得猛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