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人慈善心如水,澤被萬物而不。
——王安石
波士頓時間周一上午,浦應辛和莊靈云先后出門工作,家里只剩下了林筱帆。
她在屋后的草坪上曬了會太陽,吹了會兒風,撥通了郭麗平的視頻。
“丫頭,這幾天你都是和應辛的爸媽住在一起的嗎?”
郭麗平靠在床頭,邊說邊拿個牛角梳按摩頭皮。
“嗯,浦應辛爸爸已經回國了,他媽媽還在,還有公務在身?!?
林筱帆撓了撓頭。
她特別怕跟郭麗平聊起這些事,她怕郭麗平情緒一激動又要吵架。
“應辛爸媽對你到底怎么樣?。俊?
郭麗平停下了手中的梳子,湊到鏡頭前,目光中透著著急和不安。
“挺好的,我前幾天哮喘發作了,就是他們帶我去醫院的?!?
林筱帆對著鏡頭笑了一下。
“你這點哮喘就是不聽老人,吃虧在眼前,你當初不搬出去住,在家里怎么可能得哮喘!”
郭麗平氣呼呼地瞪著林筱帆,開始指責她。
林筱帆目光空洞地看著手機,實在不知道自己該說什么。
自從她得了哮喘,郭麗平除了指責,從來沒有真正關心過她,在郭麗平眼里,這個病就是她自己自找的。
“你說你是不是關鍵時刻掉鏈子,這哮喘早不發晚不發,偏偏跟應辛爸媽住一起就發?!?
“你讓人家父母怎么想?這是找了個林黛玉啊!”
“你有沒有一點腦子!你自己…”
郭麗平皺著眉頭,開始絮絮叨叨個不停。
“媽,我馬上要去醫院復診,我不跟聊了。”
“你自己保重身體,過兩天會有人來接你去復診的,我們到時候再聯系。”
林筱帆立刻打斷了郭麗平,中止了這次母女間的視頻通話。
她覺得自己和郭麗平之間有個怪圈,無論她做什么在郭麗平眼里都是錯的。
郭麗平總是帶著居高臨下的態度,隨時隨地教訓她,無論是因為愛還是因為擔心,還是因為什么,傳遞到她身上的都是如刀槍一般鋒利的話語。
在遇見浦應辛之前,她不懂溫柔是什么,她也沒有感受過溫柔的愛。
她只知道小心翼翼地給自己裹上厚厚的外殼,來抵御生活的風暴。
現在通過和莊靈云、浦逸的相處,她已經深切體會到了溫柔的力量,她已經知道自己未來要朝著哪個方向努力。
當林筱帆整理完思緒,踏上汽車準備去醫院時,她接到了張牧辰的電話。
“筱帆,你知道書月到底怎么了嗎?”
張牧辰在電話里語氣有些擔憂。
“呃…牧辰,你為什么這么問?。俊?
林筱帆不敢直接回答,只能把問題反問了回去。
“我打她電話,她一次都沒接過。我發信息她也不回。我打聽了一下,她都辭職了!”
“她和陳昱鬧矛盾,不至于這樣吧!我都認識她十幾年了…”
張牧辰邊說邊嘆了口氣。
他想不通為什么唐書月發了一條朋友圈后,就突然像人間蒸發了一般。
“牧辰,你是從哪里聽說書月和陳昱鬧矛盾的?”
林筱帆只能繼續試探張牧辰到底了解多少真相。
“我沒聽說,我看到前陣子書月發了個朋友圈,是一個人背著行囊走在荒野里,還有個心碎的符號。我猜她可能和陳昱鬧矛盾了。”
“筱帆,你要是知道什么,方便的話就告訴我,我也很擔心書月。”
張牧辰顯得情緒很低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