將毛巾隨手?jǐn)R茶幾上,宋傾城靠坐在床頭,用手?jǐn)n了攏有些凌亂的長發(fā),整個人看上去略顯頹唐。
有那么一刻,她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忘了來哈爾濱的目的。
要不然,怎么會把重點放在郁庭川的私生活上?
這些跟她本來就關(guān)系不大。
她想要的東西,一直目標(biāo)很明確不是么?
22歲,她的生活模式理應(yīng)不該如此,然而,無憂無慮的大學(xué)生活離她是那么遙遠(yuǎn)。
這些年,不是沒有過失落。
可是失落過后,她依然需要為明天的生活去煩惱。
宋傾城起身走到書桌前,拿了瓶礦泉水,還沒伸手?jǐn)Q瓶蓋,桌上的手機(jī)屏幕又亮起來,從離開皇庭的那刻起,手機(jī)就被她調(diào)成了靜音。
最新收到的,是一條短信。
宋傾城點開來,看到了七個字:“這些年我挺想你。”
發(fā)件人那欄,顯示一串?dāng)?shù)字。
然而,過去這么多年,即便早已刪除沈摯的名字,她依舊記得他的號碼。
有些記憶,像是用刻刀鑿下的,日曬雨淋,痕跡還在。
宋傾城握著手機(jī),那邊很快又發(fā)來信息:“手機(jī)沒在身邊,還是,不想理我?”
這次,她打了一行字回復(fù):“挺好,勿掛念。”
發(fā)送成功,正準(zhǔn)備把對方拉黑,對話框里又彈出新信息:“干嘛回的這么正式官方,我是你韻萱姐啦!”
結(jié)尾,還有個嘆氣的表情。
宋傾城看著‘韻萱’兩個字,心情沒有多大波動,陸家的公主,葛家的掌上明珠,無論做什么,都可以用‘開玩笑、不是故意’來一筆帶過。
手機(jī)屏幕閃爍,陸韻萱打了電話過來。
有時候,因為仰人鼻息,連拒聽的資格都沒有。
宋傾城接了電話。
陸韻萱的聲音從聽筒里傳來:“不回我信息,生氣啦?”
“沒有。”宋傾城答:“手頭有些事。”
“那就是還介意回國前我那通電話。”
宋傾城沒精力陪她演姐妹情深,況且,她們連丁點血緣關(guān)系都沒有,正想說很晚了,陸韻萱先開了口:“今晚上,我爸媽跟沈摯爸媽一塊在皇庭吃飯,從包廂出來的時候,遇到了那位劉總,聽我媽說,你之前跟劉總相親啦?”
“……”宋傾城攥緊了手機(jī)。
陸韻萱似乎嘆了口氣:“傾城,現(xiàn)在網(wǎng)絡(luò)這么發(fā)達(dá),哪怕?lián)Q了座城市,有些事也不可能瞞一輩子。即便你長得漂亮,但如今社會,結(jié)婚大事,男方都會看重女方的背景跟家世,尤其是南城這種省會城市,一般男的都要求老婆學(xué)歷在本科以上……對不起啊傾城,我不喜歡拐彎抹角,但我是真的為你好,劉總那樣的條件,還是很不錯的。你現(xiàn)在這樣,不能太挑剔……”
。
宋傾城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掛電話的,其實對于這種情況,在陸家和陸韻萱相處的那幾年,她早該見怪不怪,然而時隔多年,再次聽到陸韻萱變相的嘲諷,她還是做不到無動于衷。
第一次,陸韻萱在她房間里看到沈摯的照片,拿著沈摯的照片坐在轉(zhuǎn)椅上嘖嘖感嘆,然后扭過頭來問她:“傾城,這男生蠻帥的,你不會喜歡他吧?不過說實話啊,從面相上來講,你們一點也不般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