郁庭川的眼神,貌似波瀾不驚,卻看得她心里不自在。
甚至,生出一些些敬畏來。
在一個三十四歲的男人面前,她偽裝的再好,還是太嫩了些,哪怕他不聲不響只看著自己,不用等他提出任何質問,她自己先忍不住思緒游離,陣腳大亂。
宋傾城回了一個淺笑,然而,郁庭川的表情沒有任何變化。
那一瞬,尷尬襲來,她收起唇邊弧度。
然后又埋下了頭。
誰也沒有先開口說話。
郁庭川注視著她低垂的側臉輪廓,白皙優(yōu)美的后頸,如玉的肌膚,幾縷烏發(fā)從耳邊掉落,濃密的睫毛卷翹,在昏黃的燈光下,惹出幾分楚楚可憐的韻味來,完全不復方才宴會廳里那副‘迷戀他到無可救藥’的大無畏樣。
活了三十幾年,哪怕當時鬧出離婚,似乎也沒今日這般轟動。
人生本就忙碌卻庸碌,現(xiàn)在卻開始荒腔走板。
啼笑皆非的同時,又無可奈何。
這時,座機電話響起來。
郁庭川回到書桌前拿起子機,按下接聽鍵。
看著他挺拔的背影,成熟又有魅力,宋傾城心頭的恍惚更甚,惡心感上涌,起身匆匆進衛(wèi)生間。
干嘔過后,她抬頭看著鏡子,眼角漸漸的泛開紅暈。
再從衛(wèi)生間出來,郁庭川還在打電話。
宋傾城沒有坐回床畔,她隨意地環(huán)顧整個富麗別致的房間,郁庭川帶自己上來的時候,沒有折返到前臺拿房卡,說明這個套房是專門為他保留的。
想想也是,幾乎每個大老板都會在酒店包房間,有的甚至把酒店當家里住。
畢竟有些事,在酒店辦,更加方便……
郁庭川接完電話,轉過身就看見杵在那的宋傾城,女孩正若有所思地盯著那張大床,在沙發(fā)落座,他將子機丟到玻璃茶幾上,忽然開腔:“沒什么要對我說的?”
“……”
宋傾城聞聲轉頭,見到郁庭川扯了酒紅色領帶搭在沙發(fā)上。
靜默過去,像是準備秋后算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