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城抿唇淺笑。
。
顧政深在酒店套房找到郁庭川,已經(jīng)是快凌晨的時候。
開始他真沒料到,人會還在酒店里。
郁庭川給他開了門,重新回到沙發(fā)上落座,拿起擱在茶幾邊緣的那根煙,煙卷已經(jīng)燃了一截,成青白色煙灰,煙絲裊裊。
哪怕有開窗戶,套房內(nèi)依舊很重的煙味。
顧政深進來,一眼就看到茶幾上,煙灰缸里,堆了不少煙蒂頭。
“這事,你打算怎么處理?”
一屁股在沙發(fā)坐下,顧政深把卷攏的報紙丟上茶幾。
郁庭川夾著煙的手剛送到嘴邊,聽到他這么說,瞥眼看向那份南城晚報,然后又把報紙拿到跟前,映入視線的,是一個字體放大的標(biāo)題——中青年企業(yè)家情陷高中少女。
“這是我拿到的樣報,過了今晚,它就該出現(xiàn)在南城的街頭巷尾?!鳖櫿钫f著,扯了扯領(lǐng)帶結(jié),又看向神情平靜的郁庭川:“南城其它幾家報社,還有八卦雜志,這會兒都在加班加點,刺頭倒不少,恒遠這邊恐怕公關(guān)不下來。”
郁庭川聽完,不語,只是把煙搭在煙灰缸上磕一磕,落下半截?zé)熁摇?
顧政深問:“我說了半天,你到底怎么想的?”
“什么怎么想的?”
“……”
顧政深也給自己點了支香煙:“我就不明白,全世界那么多女人,你怎么就偏偏跟陸家那丫頭牽扯不清?我早說過那丫頭心思很深,”說著,諷刺一笑:“不過也就這手段,跟娛樂圈那些女星比起來,給人提鞋也不夠?!?
可是,偏偏有人在他瞧不上眼的手段面前栽了跟頭。
郁庭川突然道:“這么晚,還不回家歇息?”
顧政深真感覺自己是皇帝不急太監(jiān)急,也不再多說什么,抽完煙就起身離開,打開門的時候,回過頭說:“那丫頭,你自己小心為妙,不是省油的燈?!?
房間合上,傳來悅耳的一陣音樂。
郁庭川又坐了會兒,把煙頭摁進煙灰缸里,起身去酒柜前倒了杯威士忌,端著玻璃杯轉(zhuǎn)身,余光注意到書桌邊那兩張對折的紙,他仰頭喝了口酒,喉結(jié)滑動間,走到桌邊拿起其中那張超聲醫(yī)學(xué)影像報告單。
視線落在那張黑白b超圖片上。
呈扇形的亮白色里,有一小團陰影,像顆發(fā)育中的小豆芽。
因為月份不足,還看不出孩子的具體樣子。
郁庭川注視著那顆‘小豆芽’,又喝了口威士忌,緩緩的咽下去,喉間那股灼燒般的熱度一路蔓延至心臟,清晰又強烈。
。
第二天,宋傾城醒過來,已經(jīng)早上九點多。
可能因為懷孕,整個人越來越嗜睡,其它妊娠反應(yīng)也在逐日顯現(xiàn)出來。
剛從床上緩緩坐起來,胸口一陣難受,她伸手拿過昨晚擱在床邊的垃圾桶,趴下身干嘔了幾下,因為昨晚沒吃多少東西,自然也吐不出什么來。
很快,房間門開。
宋傾城抬頭,看到黑著臉進來的沈徹,他手里還端著杯開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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