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些事,在座的各位心照不宣,譬如那姑娘肚子里有了孩子,但郁庭川承認的這么純粹,他們還是頗為詫異。
甚至包括宋傾城本人。
如今的心境,早已不復周年慶那日的放手一搏。
付敏輕輕放下筷子,詢問的看著郁庭川:“那具體打算呢,婚禮方面……”
排行老五的郁明蓉也開口,說話時,目光去瞧宋傾城的小腹:“如果打算辦婚禮,最好在這兩個月。”
等到月份大了,挺著肚子給人敬酒,多少影響不好。
大肚婆的婚紗也會很難選。
說到婚禮,餐廳里頓時熱鬧起來,女人對婚慶事宜往往比較熱衷。
付家有位太太說:“我有個朋友前兩年在南城開了家婚慶公司,去年我家囡囡的婚禮就是他們設計的,我覺得還可以,到時候打電話問問。”
“那家是不錯。”郁明蓉贊同的點頭。
付敏則去看郁庭川,她們也就給個建議,最終決定權在小叔子手里。
“那婚期呢,有沒有大概的日子?”
宋傾城看著她們熱絡的討論,自己倒顯得置身事外,她本來不愿意辦婚禮,是因為有所顧慮,以郁家的門楣,婚禮當日,可能會大肆報道,現在信息化發達,高調惹人妒,她怕自己以前那些事被挖出來,這是其一,最重要的一點,還是因為外婆。
當初,老人就是聽說她入獄的消息,突發心臟病昏厥在地。
要不是發現及時,那時候可能就去了。
宋傾城不敢再冒這樣的風險。
郁庭川開腔說:“那就定十月一號,剛好是假期。”
“那還有二十來天。”付敏思忖,轉頭望向自家公公,畢竟是郁家的當家人,大小事宜總要表個態:“爸,您怎么看?”
“既然這么匆忙,那就一切從簡。”
過了會兒,郁林江才開口:“到時候只邀請走得近的親朋好友,這些日子倒也夠了。”
宋傾城聽到這句話,倒是暗暗松了口氣。
當男方家里殷切的商量婚事,自己不可能跳出來潑冷水,如果一定要辦婚禮,那么從簡,對她來說是最好的結果。
晚飯后,郁庭川去書房和郁林江談工作上的事。
宋傾城由郁菁陪著,和幾個小輩在一樓客廳看動畫片。
餐廳那邊,支起了牌桌。
郁菁靠著沙發,聽到電視里在放兒歌,摸了摸宋傾城的肚子:“這算不算在胎教?”
宋傾城莞爾,也把手放上去:“可能早了些。”
“還是很想吐槽。”郁菁砸吧著嘴:“你才比我大幾歲,都當我二嬸了。”說著,提起學校的事,瞅向宋傾城:“你這學期真的不去讀書了?”
這周二,元維已經開學。
郁菁搖頭晃腦:“我覺得在家也挺無聊的。”
有的時候,宋傾城很羨慕郁菁的這種無憂無慮,聽了郁菁的話,她也往后窩在沙發里,有些慵懶的狀態,說:“那就做些有意義的事。”
“比如……”郁菁問。
宋傾城彎起唇角:“學車。”
郁菁嘟嘴,對這個不感興趣,隨即想起什么,又湊過來興致勃勃的說:“我二叔有輛車,布加迪威龍的限量版,兩千多萬買的,就是停在路邊也打眼,五六年前還看他常開,也是近幾年換了車,而且越換價位越低,我都擔心他以后要開桑塔納了。”
見宋傾城不搭話,郁菁撞了撞她的胳臂慫恿:“拿到駕照,讓我二叔把那車給你唄,到時候開出去回頭率肯定高。”
宋傾城笑問:“你跟他提?”
“我?”郁菁翻白眼:“我哪敢。”
“那我也不敢。”
自從懷孕后,宋傾城覺得自己有些尿頻,跟郁菁聊了會兒天,起身去洗手間。
上完廁所出來,聽到洋樓外有犬吠聲。
宋傾城想起褲衩就在老宅,剛好回客廳也沒什么事,心之所動,她出了小洋樓下臺階,然后在洋樓后邊的花園找到邊牧犬,可能因為今晚待客,把狗關了起來,以免傷到那些小孩子。
褲衩正臥趴在籠子里,看上去有些憂郁,卻也莫名的喜感。
瞧見宋傾城,微微晃了晃尾巴。
宋傾城陪了它會兒,正準備回洋樓,看到郁明惠不知何時出現在后花園,對方正好整以暇的打量著自己,然后慢慢的踱步過來。
“感覺離婚后,老二的品味是越來越怪。”郁明惠雙手環胸,眼神讓人不是很舒服。
宋傾城淺笑:“這恐怕是個仁者見仁的問題。”
郁明惠輕嗤一聲:“嘴巴倒厲害。”
說著,眼波又是流轉,笑得有些風情:“你這張小嘴,有沒有伺候過他?”
宋傾城不傻,自然聽懂對方話里的蔑視,但她不想跟郁明惠說話,也不愿意和郁明惠發生爭執,特別是大晚上在這地方,況且,她對郁家這些人不了解,不想因為沖動做出什么不理智的事情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