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否愛就得忍耐,不問該不該]
[都怪我沒能耐,轉身走開]
[難道犧牲才精彩,傷痛才實在]
[要為你流下淚來,才證明是愛]
……
[你的感情太易割愛,把未來轉眼就刪改]
[我的心卻為你空白了一塊]
[如果這都不算愛]
[我有什么好悲哀]
[謝謝你的慷慨]
[是我自己活該……]
這首歌,周而復始的放著。
因為是男人唱的,宋傾城沒有多大感觸,這首歌,想表達的是一個失意男人的傷感,而不是被拋棄女人的悲痛欲絕。
如果換成一首《藕斷絲連》,她或許還能生出一些共鳴來。
因為是下班高峰,二十幾分鐘后才抵達桐梓巷。
轎車停下,宋傾城也關了車里的音樂。
下車前,竟生出些留戀之情來。
她還沒來得及說什么,手機先響,外婆打來問她有沒有回來,要做晚飯,等著用她買的雞精。
宋傾城握著手機道:“我已經到巷子口,馬上進去。”
掛斷電話,她跟郁庭川道別,然后下車離開。
郁庭川的車沒有立即離開。
宋傾城往胡同里走幾步,有些按捺不住的回頭,就像昨天夜里那樣,看到還停在原處的卡宴,心里莫名的柔軟,因為車窗關著,不知道郁庭川有沒有在看自己,她正想著這個問題,轎車的喇叭忽然被按了一下。
像在催促她回去,又像在告訴她,他一直在目送她回家。
宋傾城緩緩勾起唇角,笑得有些矜持,然后轉身朝四合院走去。
郁庭川看著她推開院門進去,沒有發動車子引擎,而是坐在車里點了支煙,駕駛車窗降下半扇,腦海里還是宋傾城那歡欣雀躍的模樣。
似乎也只有想她的時候,自己的內心才會安定一些。
這兩個月來,他差不多忙的腳不沾地。
一趟日本之行,費去大半個月。
回國后,趕上集團要競標的一個大項目,連續多日加班,晚上的飯局應酬依舊沒少。
然而就是在這樣的忙碌里,想起宋傾城的次數也越來越多,所以才會在完成手頭的招標項目后來余饒這邊出差。
胡同口,吹來習習涼風,有著傍晚寧靜的安好。
郁庭川想著這近五個月來的種種,從第一次見到宋傾城,到現在看著她進家門,把和她每次的相處都在大腦里過了一遍,結果發現,連他自己都梳理不出一個細綱來,哪怕開始的時候,是因為她跟過世的婧寧頗為相似,特別是在那些小心思上。
是什么時候開始偏離軌道的,郁庭川具體也想不起來。
兩人間的情意,就像地底下的暗流,緩緩往前著,在發現的時候已經水到渠成。
郁庭川還記得在安置小區的那晚,她穿著偏成熟的酒紅吊帶睡裙,外面罩著符合她年紀的牛仔衫,潮潮的長發隨意披在肩上,看上去有些不倫不類,像偷穿母親衣服的小女生,卻還努力想要裝出經驗老道的樣子。
那股巧勁,帶著幾分笨拙,忍不住讓人想要去調教。
可能真是一個人久了,才會想找個簡單的伴侶,單純聽話,不會無理取鬧,跟她說什么,稍微點一點就能通,不用自己多費精力去照看,但偶爾又能鬧一鬧,流露一下小女孩的心性,讓他有種歲月靜好的安穩感。
只是感情的發展,往往令人始料未及。
……
宋傾城回到家,發現有客人,正跟外婆在堂屋敘舊。
老太太見她回來,沖她招了招手,給她介紹,來的是外婆娘家的侄子夫婦,說著,外婆牽過旁邊一個四五歲的小女孩,笑著對侄子夫婦說:“我說你這小女兒跟傾城長得像,你們現在看到,總該相信了?”
外婆侄子連連點頭,笑道:“是像,不知道的以為他們親姐妹。”
宋傾城對這個表舅有些印象,小時候見過,現在也有三十七八,表舅媽也是差不多年紀,前面已經有個兒子,沒想到會在高齡生下這個女兒。
小丫頭正用圓圓的眼睛瞅著她,宋傾城順勢俯下身,摸了摸孩子的腦袋:“小美女,你叫什么名字啊?”
小丫頭很害羞,立刻躲到母親身后,然后又探出腦袋偷偷看她。
模樣看著分外討喜漂亮。
表舅一家,晚上留宿在四合院。
宋傾城把房間讓給他們,自己去跟外婆同睡,因為這一打岔,直到夜里,她也沒找到好的時機把自己和郁庭川的事告訴外婆。
洗漱完回來,看到面露倦意的老人家,宋傾城暫時押下坦白的決定。
第二天,家里的小客人已經很黏宋傾城。
吃早飯的時候,小名芽芽的小表妹還主動給宋傾城夾油條,像個小大人,奶聲奶氣的說:“姐姐,這個好吃,你吃這個。”
只不過肉手太小,拿不穩筷子,油條沒送到宋傾城碗里先掉在桌上。
宋傾城笑著,也不介意,拿起那根油條,又分給小表妹一半。
表舅夫婦已經不在家。
昨晚上,宋傾城已經從外婆那兒得知,表舅一家前些年移居到鄰市生活,這趟除了回來看外婆這個姑媽,還打算在余饒市里開一家涂料油漆店,今天一大早就去房屋中介看有沒有合適的店面房出租。
用過早餐,宋傾城準備上班,小表妹卻扒著她不放,眼神很依賴。
外婆笑:“也是緣分,要不你帶她去店里吧。”
薛敏拎著大包小包來四合院看過外婆,老太太對薛敏印象不錯,是那種豪爽的性格,所以現在才會有這么一說。
宋傾城今天打算辭職的,想了想,也覺得沒什么不便,自己來照顧小孩,比外婆來照顧可能更好點,所以帶上孩子的一些用品,牽著小表妹的手出門。
小孩子腳力不好,宋傾城也抱不動,選擇了打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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