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然呢?你現在以后怎么樣,跟我什么關系都沒有。”
沈摯沒有接話。
宋傾城沒想故意拿話刺他,說的都是真心話,這幾年她從沒想過要跟他重新在一起,她沒辦法像有些女人那樣,在他那么傷害自己后還對他至死不渝的愛著,然后在他回頭來糾纏自己的時候,嘴里說著跟他劃清界限,實際上不斷給他機會和自己糾纏不清。
破裂的感情就像落地的鏡子,再拼湊也抹不去那些支離破碎的裂痕。
宋傾城想起他剛才跟孟浩談話的情形,不像是初次見面,心里隱隱有某個想法,雖然覺得有些荒唐,但依然問出口:“你為什么認識孟浩?”
“你看出來了?”沈摯竟沒有否認。
是呀,他這么自傲的一個人,從來不屑于撒謊掩飾。
當初跟陸韻萱在一起,他也只是不提,宋傾城以前搜腸刮肚的回憶過,沒有找到他哪怕一次扯謊心虛的畫面。
這么想著,宋傾城張嘴問:“所以,是你讓孟浩追我的?”
沈摯的視線里,是她熟悉的精致五官,或許是因為回到這個舊時四合院,很多回憶接踵而來,聽到她平靜的質問,他也平靜的說道:“我是跟孟浩認識,但沒有深交,他是我大學里比我低幾屆的學弟,念的建筑系,大概兩個月前,母校五十五周年校慶,我的學籍檔案上籍貫是余饒,所以被拉去跟余饒的學弟學妹同桌吃飯,我就是在那里碰到他的。”
宋傾城看著他,等他說下去。
“我過去的時候剛好聽他在說拆遷的事,后來又多聊了幾句,得知他們一家租住在桐梓巷這邊,他也提到他母親一直在催他找對象結婚。”
那個時候,她應該是剛剛回來余饒。
好像沒有多久,孟浩母親開始三天兩頭往她們家里跑。
“他家里催他結婚,你就想讓我跟他在一起?”
宋傾城道出自己的猜測。
沈摯沒否認,繼續往下說:“你回來余饒,我想過來找你,但是我了解你,你的性格太倔強,很容易鉆進胡同出不來,除非你自己碰壁然后想明白。我只是跟他提起我在這里住過,提到以前四合院里有個漂亮的妹妹,他說是不是叫宋傾城,我問他怎么知道,他說他早上出門還見過你,他也知道桐梓巷要拆遷的事,其實他有一個女朋友,不過是外地人,家里始終不同意,希望他在余饒本地找個條件好點的。”
宋傾城已經聽懂他的意思,他想讓她碰一次壁,知道世上的男人沒有最壞只有更壞,然后乖乖回到他的身邊,從此服服帖帖,哪怕是做情人,也會心甘情愿留在他身邊。
“我答應他,只要他跟你在一起,和你交往一段時間,在結婚前再提出分手,我就幫他和他女朋友進南城的建設局。”
聽到他和盤托出,宋傾城的情緒跟著浮動,因為想起外婆,想起外婆對孟浩的贊賞,如果她真的和孟浩在一起,現在外婆走了,她又會變成什么樣子?
宋傾城不敢想,想太多,她的眼圈泛紅,視線也逐漸模糊起來。
他現在如實交代,是認定了她只能依靠他?
年少時,他在自己心目中多美好,現在的樣子就有多陌生。
宋傾城強壓下翻滾的思潮,直直的看著他:“就算我被孟浩拋棄,但我很清楚,我不會跟你在一起,在你和陸韻萱一起后,我們就不再有任何可能,哪怕我真的因此可憐到淪為所有人的笑柄。”
說完,掙脫他的手,徑直回去四合院。
這一次,沈摯沒有再追上來。
剛進大門,看著里面忙碌的眾人,宋傾城心里很空蕩,忘了自己怎么拿出手機的,等她反應過來,那個號碼已經撥出去,手機正貼在耳邊。
對方接的很快。
聽到對方問是不是家里有事,宋傾城說沒有,靜默幾秒后才道:“你什么時候回來?”
“已經在路上,大概十來分鐘。”
“那我等你一塊吃飯。”
掛了電話,宋傾城重新回去陪老人家。
可能是熬得太久,靠在椅子上時,漸漸來了困意,到后來真的抱著腿睡過去。
郁庭川回來,剛進靈堂,看見宋傾城靠著椅子在睡覺。
走過去的時候,拿起擱在長凳上的毛毯,然后給她的身體蓋上。
宋傾城忽然改變姿勢,稍一輾轉,剛好靠住他的肩膀,郁庭川下意識低頭去看她,宋傾城卻像是感受到暖意,又往他的懷里靠了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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后續——
郁林江:“老子還活著,你他媽給誰披麻戴孝當孝子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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