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斬直男啊!”郁菁看了眼自家二叔,又湊過來:“你不用去斬別人,斬我二叔這個直男就夠了,他直的不行,我老早就已經試探出來。”
“……”宋傾城被逗笑:“你怎么試探的?”
郁菁賊兮兮的說:“這個都是有科學根據的,我二叔從來不穿很花的衣服,他用手機的時候都是一只手,然后用大拇指觸碰手機,吃飯的坐姿也很正,而且從來沒有捻過蘭花指。”
“聽著挺有道理的。”
“必須的,包括男人那方面,也可以觀察出來。”
郁菁說得唾沫橫飛。
宋傾城輕輕頷首,語氣和藹:“這些話,我覺得你二叔知道會更好。”
“我錯了!”郁菁認慫。
她腦子轉得快,立刻意識到宋傾城在詐自己,抱著傾城的手臂討好:“我再也不說了,好傾城好二嬸,你別告訴他們。”
宋傾城見她裝傻賣乖,也沒真打算把那些荒唐話講出去:“年后就要出國,抓緊時間補英語,別到了外面連一句話都說不溜。”
郁菁抿著嘴,連連點頭。
這頓飯,人不多,氣氛卻很融洽。
不像在老宅那次的暗濤洶涌。
宋傾城把原因歸咎于今晚沒有撥弄是非的搗蛋分子。
不管是付敏還是郁明蓉,包括郁明嫻,都是場面上的聰明人,行分寸把握的很好,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中途,宋傾城和郁菁去了趟洗手間。
包廂里也有洗手間,不過被郁菁的小表弟占了。
五星級酒店,公用的洗手間都很干凈。
從隔間里出來,洗手的時候,宋傾城向郁菁問起郁林江,盡管心里知道,郁林江不來吃飯,是因為對她這個‘蹩腳’兒媳婦不滿意。
“我爺爺晚上有個重要的政局。”
郁菁在水里摳著指甲:“推不掉的那種,好像省里有領導過來,至于我三姑姑,上回出去旅游,不知道怎么回事,跑到了印度,和個自稱是導演的印度阿三看對眼,不肯從印度回來,說要留在寶萊塢發展星途。”
話落,她左右看了看,又和宋傾城交頭接耳:“我爺爺因為這事氣得不輕,那回我剛好經過書房聽到的,二叔挺倒霉的,被爺爺遷怒罵了一頓。”
宋傾城聽到這,換了個話題:“你這件毛衣挺好看的。”
“是么?”郁菁眉眼彎彎:“我小姨上個月從英國給我帶回來的,還有一件粉色同系列的,你喜歡的話,那件就送給你。”
毛衣確實好看,但宋傾城只是隨口一提,沒有討要的意思。
“不用,你自己穿吧。”宋傾城說了要去洛杉磯的事:“你想買什么東西,告訴我,到時候幫你帶回來。”
郁菁忙問:“和我二叔一起么?”
說話的功夫,兩人已經走到洗手間門口。
剛出去,郁菁就被人撞到。
宋傾城眼疾手快,從后面扶住郁菁,這才避免郁菁跌坐在地。
盡管如此,郁菁那件毛衣上沾滿冰淇淋的奶漬。
碟子掉在地上,嘩啦啦的打著轉。
“不好意思不好意思。”耳邊是女孩的聲音。
宋傾城聞聲抬頭,發現撞人的是個十六七歲的女孩,對方一頭利索短發,五官靚麗漂亮,屬于那種‘驚鴻一瞥’的長相。
“有沒有搞錯。”郁菁揉著自己硌到墻角的手肘,擼起袖口,發現青了一大塊,蹙眉嘀咕:“怎么走路的,我的毛衣才第一次穿,也不知道洗不洗的掉。”
宋傾城抽出一張紙巾:“先擦一擦。”
那女孩見狀,撇了撇嘴角,一副不爽的樣子。
隨后,拿余光睨著郁菁和宋傾城,視線更多停留在郁菁的身上,把人自頭到腳打量著,也聽見郁菁的抱怨,開口接了一句:“想要多少錢?”
宋傾城看向那個女孩。
女孩兀自道:“我已經道歉,你們還賴著不放,不就想訛錢。”
說著,彎起唇角,笑容很單純:“lv的毛衣,還是冬季最新款,衣服不錯啊,不過不便宜吧,看你這樣應該挺不容易的,肯定陪男人睡了不少次才買到這件毛衣。”
“你什么意思?”郁菁面紅耳赤。
從小到大,她從來沒有被這樣子羞辱過。
女孩嫣紅的唇瓣開啟,天真的道:“我就這個意思啊,像你們這種女的我在國外見多了,稍微包裝一下就跑去釣凱子,說吧多少錢,在我這里訛一筆,可能你這個月就不用再拉客了。”
郁菁怒:“你怎么說話的!”
不等她沖過去掐架,宋傾城一把拽住她,郁菁紅了眼圈,很委屈:“傾城,你聽到她說的了,怎么會有這么沒教養的人。”
這時,有服務員端著酒水經過。
那女孩順了一杯紅酒,轉眼就潑到郁菁的毛衣上。
這個舉動,不在宋傾城的預料之中。
郁菁被嚇一跳,涼意襲來,身體忍不住戰栗,分不清是氣的還是冷的。
女孩晃了晃手里的酒杯,歪著頭,吊兒郎當的瞅過來,彎眼:“既然這件毛衣我要賠了,那它現在就是我的,往上面倒酒還是撒尿,都歸我說了算。”
端著托盤的服務員,站在一旁不知所措。
“怎么站在這?”男人的聲音傳來。
郁菁轉頭看到來人,有尷尬也有驚訝,喊了聲:“季老師。”
如果說,剛才宋傾城以為是自己的錯覺,那么郁菁的這聲‘季老師’,已經證實她心里的那個猜測,出現在這里的,應該就是那個人。
男人已經走近,開口問:“怎么回事?”
郁菁紅著臉,說話有些磕絆:“我和我朋友從洗手間出來,這個女的突然撞過來,把冰淇淋倒在我的毛衣上,還出侮辱人,說我靠陪男人睡覺賺錢,剛剛又故意潑我紅酒。”
話音未落,那女孩冷笑:“還真會見縫插針的告狀,弄臟你的衣服,我沒跟你道歉?自己穿著超短裙到處晃,就不要委屈別人把你當成雞。”
男人聽了,詢問的語氣透出關心:“撞到有沒有受傷?”
“還好,就是青了一塊。”郁菁回答。
誰知,男人看著那女孩囑咐:“以后要吃冰淇淋,讓服務員去拿,不用自己特意跑這一趟。”
郁菁:“……”
那女孩哦了一聲,又癟著嘴咕噥:“那一下撞的我肚子疼。”
男人說:“回包廂去看看有沒有淤青。”
原本背對著季涼城的宋傾城,終于轉過身,季涼城正打算帶女孩走人,沒成想,不經意的一瞥,看清郁菁旁邊的女孩是宋傾城。
季涼城微微一怔,停下了腳步。
但很快,他就回過神,客套的笑了笑:“宋傾城?”
宋傾城也彎起唇角:“沒想到在這里碰到。”
“傾城你和季老師認識?”郁菁問。
那個女孩突然插話:“你就是宋傾城?”
聞,宋傾城重新望向她。
女孩冷冷一笑:“我還以為爬上我堂姐夫床的騷貨長什么樣,原來不過如此,我堂姐夫的眼睛是不是被屎糊住了,我最惡心你這種泥腿子,整天像蒼蠅那樣圍著有錢男人打轉,嗡嗡嗡的,恨不得一巴掌拍死。”
郁菁氣得脖子都粗了:“你嘴巴這么臭,吃屎長大的吧!”
女孩就要沖過來:“我艸你姥姥的祖宗十八代!”
下一秒,被季涼城拽住。
宋傾城沒有回罵,只是從那個服務員的托盤里拿了杯紅酒。
雙方其實離得很近,不過三兩步。
宋傾城走到那個女孩面前,沒和她做口舌之爭,在女孩的瞪視下,拉開女孩的衛衣,然后,高腳酒杯傾斜,猩紅的液體徑直灌入對方的領口。
“啊——”女孩忍不住叫出聲。
宋傾城的手往旁邊一伸。
郁菁立刻上前,接過空杯子,抱在懷里。
“我錢不多,都是從你堂姐夫那里賺來的,應該夠買你從里到外的這一身,所以怎么處理你身上的衣物,歸我說了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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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女孩的身份,嗯,關系到全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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郁菁:你為什么拉著我不讓我撕了她?
傾城寶寶:因為你會被反撕。
郁菁:……
郁菁:你怎么還認識這學期調來的季老師?
傾城寶寶: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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