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文娟的視線卻投向陸韻萱身后,看著出現在過道上的男人,尤其當對方單手插著西褲口袋走過來,顯然已經瞧見這邊的情形,不得不擺出客套的微笑:“原來傾城是和郁總在這里吃飯。”
陸韻萱聞回過頭,果真看見了郁庭川本人。
不論是穿著還是氣度上,就是站在那里當擺設不說話,仍然透著沉穩內斂的派頭,這讓人在猝不及防對上他的時候,難免顯出幾分拘謹來。
宋傾城稍稍轉眼,看著已經走到跟前的郁庭川,下意識地開口:“你怎么出來了?”
“見你一直不回來,出來看看。”說著,郁庭川望向旁邊的陸韻萱和葛文娟,話是問的宋傾城:“碰到家里親戚了?”
話音剛落,剛剛陸韻萱出來的那間包廂門開。
宋傾城沒想到沈摯也在。
沈摯拉開門出來,看到過道上的這幕,也是始料未及。
特別是在看到郁庭川的那瞬,握著門把的手緊了緊,但臉上的神情如常,倒是讓人看不出他這一刻真正的情緒來。
葛文娟已經含笑說道:“帶著小倆口和老同學在這里吃飯,出來送人遇到傾城,所以拉著人聊了幾句。”
終歸有求于人,葛文娟不敢不客客氣氣的。
宋傾城聞,沒有當場給她難看。
挽上郁庭川的手臂,宋傾城對他說:“菜上了沒有,我已經餓了,先回包廂吧。”
郁庭川低頭看她,眼神沒有掩飾溫情,然后開腔:“那就走吧。”
“嗯。”宋傾城淡淡莞爾。
郁庭川對待葛文娟他們的態度,算得上客氣,卻不熱絡,也就見了面打個招呼這樣子。
想起在看守所里的陸錫山,葛文娟不想錯過這個機會,眼看郁庭川帶著宋傾城要走,正打算出挽留,那邊,沈摯忽然開口:“既然這么湊巧,郁總要是不嫌棄,大家一塊吃頓飯吧。”
葛文娟聽了接腔,語氣很是和善:“是呀,不如一塊吧,我那老同學臨時有事先走,坐下連水都沒有喝一口。”
“……”宋傾城知道葛文娟是想請郁庭川插手陸錫山的事情,至于沈摯為什么這樣提議,她不清楚。
宋傾城想,在飯桌上對著沈摯和陸韻萱,自己可能會食不下咽。
過去那些事她已經不想計較,卻不會當做沒發生過。
再說,郁庭川是清楚她和沈摯關系的。
誰知道,郁庭川卻說:“也好。既然碰上,那就一起吧。”
郁庭川答應了,宋傾城自然不可能有什么意見。
吃飯是在葛文娟定的包廂里。
就像葛文娟方才話里說的,菜差不多上齊,不過沒有人動過筷,所以改請郁庭川過來吃飯,不算太過失禮。
宋傾城挨著郁庭川坐下,沈摯恰巧坐在郁庭川對面,葛文娟陪著陸錫山做了十幾二十年生意,應對這種場面還是游刃有余,倒也沒讓氣氛冷場,叫來服務員打算開一瓶紅酒。
翻著酒單,葛文娟先詢問郁庭川:“郁總喜歡喝什么?”
郁庭川開腔說:“酒不必了,回去還得開車。”
“那就來兩扎現榨果汁。”
葛文娟把酒單交給服務員,不急著提陸錫山的事,先聊起恒遠在南城的某個樓盤項目,借此作為切入點,郁庭川倒也搭腔,不至于讓葛文娟唱獨角戲,這頓飯的氛圍看著好像不錯。
宋傾城喝了小口茶水,不想和誰聊天,安靜待在郁庭川的身邊。
葛文娟心里掖著事,幾番交談后,有了語盡的跡象。
就在這時,沈摯突然開口問:“郁總的前妻和孩子在國外,春節這種日子,是不是需要過去探望?”
宋傾城自然聽出來,沈摯話里的針對之意。
想阻止,又顯得不合時宜。
正打算岔開話題,郁庭川已經開腔:“孩子的撫養權在他母親那里,平日倒不用我多費心,今年春節他們就在國內,明年如果在澳洲,可以考慮你說的,帶上傾城去那邊度個假,順便去看望孩子。”
說著,他瞟了眼宋傾城,像是在瞧家里不省心的孩子,繼而看向葛文娟:“過去幾年,傾城在南城多依仗陸家照顧,她沒少和我提起。這次她叔叔的事,偷偷瞞著我跑了趟余饒,等我得到消息,她已經在那邊的派出所。”
“……”葛文娟沒料到郁庭川會主動提及這件事。
一時間倒不知該怎么接話。
郁庭川又說:“看守所那邊我也打過招呼,張明德平時多負責經濟方面的官司,在交通刑事案件上,還算熟悉。不出意外,最遲這個月月底,這起案子的判決結果就能下來。”
聞,陸韻萱緩緩攥住手里的杯子。
郁庭川做了這番安排,所以,不是沒有幫忙,葛文娟如果再讓郁庭川去撈人,難免流露出得寸進尺的意思,也是在拐著彎表示,不滿郁庭川現在的安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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