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沈摯忘不掉宋傾城。
這就像紅玫瑰和白玫瑰的問題,哪怕宋傾城是沈摯心里的紅玫瑰,陸韻萱也相信,總有一天,宋傾城會成為那滴蚊子血,她以為,只要自己和沈摯好好過日子,他終究會遺忘過去,等到他們有孩子,他自然也會把整顆心投放在家庭上。
可是回國后,她漸漸意識到,宋傾城不但沒變成蚊子血,反而成了沈摯胸口的那顆剮不去的朱砂痣。
葛文娟徑直上前,想要拽開沒骨氣的女兒。
陸韻萱卻拉著沈摯不放,哭的傷心:“我到底哪里做的不好,讓你說不要我就不要我?”
沙發旁,章如梅看著這一幕,心下也有不忍。
即便在她和老沈的心里,陸韻萱不是百分百滿意的兒媳,但兒媳婦對兒子怎么樣,她都看在眼里,平日里過來婆家,也沒見陸韻萱擺什么譜,一副孝順兒媳的姿態,結果回國大半年,好好的夫妻倆硬是要離婚,也是作孽。
“有話坐下來好好說。”章如梅出聲,看向沈摯:“離不離婚不是你一個人說了算,總要把事情理一理,讓我們知道為什么。”
恰在這時,玄關處傳來敲門聲。
章如梅過去開門。
門外站著個打扮時髦的女人,亮黑色皮褲,高跟鞋,煙灰的皮草大衣,里面搭配著高領毛衣,涂著彩甲的手上,拿了個名牌長錢包,紅唇烈焰,長卷發被撥到肩頭一側,三十歲左右,整個人看上去優雅性感。
“請問,這里是不是沈摯父母的家?”
女人的語氣很有禮貌。
章如梅微怔,隨即點點頭,反問:“你是——”
“我是沈摯的朋友。”女人微微一笑:“我找不到他的人,所以只好上門打擾。”
屋子里,陸韻萱察覺到門口的動靜。
聽見有些熟悉的女聲,陸韻萱臉色驟變,放開沈摯的手臂,隨即走去玄關處,看到來人,手指向外面:“你憑什么來這里,馬上給我滾出去!”
女人挑起眉梢,看了眼氣急敗壞的陸韻萱,沒有理會,視線望向屋里,瞧見沈摯也在,頓時覺得不虛此行。
“就是這個女人?”葛文娟詢問自己的女兒。
陸韻萱沒否認。
那女人環顧一圈屋子,兀自笑道:“看來我來的不是時候。”
上回在醫院,章如梅先走一步,沒有見著那個去找沈摯的女人,不過她活了幾十年,自然猜到就是眼前這女的,在葛文娟和陸韻萱發難前,先行開口:“你和沈摯怎么認識的,今天和我兒媳婦是不是有什么誤會?”
女人重新看向沈母,談間落落大方:“阿姨你好,我叫蔣寧,和沈摯是無意間認識的,我不知道別人是怎么跟你說的,我和沈摯就是普通朋友,今晚上過來,也是因為有些工作上的事想請教沈摯。”
陸韻萱聽了,冷冷一笑:“普通朋友會爬到別人家床上?”
蔣寧正視著陸韻萱的視線很友好:“你就是沈摯的太太吧,上回我在電話里得知你小產住院,剛好在醫院附近,過去想探望你,結果你在手術,我下午還有事,所以沒見上一面就匆匆走了。”
說著,蔣寧臉上流露出關心:“你的臉怎么了?是不是在哪兒跌了一跤?”
陸韻萱沒想到對方這么會裝模作樣。
下午找人打了她,現在卻假裝不認識自己。
“我臉上的傷怎么來的,你心知肚明!”
蔣寧面露尷尬,轉頭望向沈母,不知所措的神情,隨后去看沈摯,這副被刁難后依舊行得體的模樣,倒是讓章如梅刮目相看,忍不住懷疑,可能真是陸韻萱誤會了沈摯和其她女人的關系。
剛才哭鬧,還扯上宋家那個丫頭。
簡直是無理取鬧。
突然,在其他人反應過來前,葛文娟氣勢洶洶的上前,直接往對方臉上扇巴掌。
盡管蔣寧躲閃得快,還是被指甲刮到,下巴處傳來疼痛,不等她用手去摸,葛文娟的咒罵聲傳來:“不要臉的臭女表子,打了人還敢上門來,還真當我們家里沒人了!”
看著葛文娟被章如梅拉住,蔣寧深吸了口氣,顧不上受的傷,解釋:“我不知道你對我有什么誤會,長這么大,你是第一個這樣罵我的人,爺爺蔣洪明對我們這些家中晚輩的教導,一刻都不敢忘,該說的我都已經說了,你要是不相信,我也沒有辦法。”
恰在這時,沈父開口問:“你爺爺是蔣洪明?”
“對。”蔣寧點頭,不驕不躁,語氣平和:“不過我爺爺大多數時間在首都,只有過年才有時間在家里多待些日子。”
說完這句話,她很識趣的提出告辭:“不好意思阿姨叔叔,我冒昧前來,給你們造成不便,改天找個時間,我再攜禮上門道歉。”
等到蔣寧離開,情緒最不穩定的是陸韻萱。
沈明重重放下茶杯,起身上樓,顯然不想管這個爛攤子。
就連章如梅放開葛文娟后,也徑直去廚房做晚飯,把陸韻萱母女倆就這樣晾在玄關處。
沈摯沒有在家里久待,打開門揚長而去。
陸韻萱伸出手,想要拉住他,卻連衣角都不曾碰到。
上車后,沈摯在黑暗里坐了良久,然后握著方向盤發動引擎,轎車剛剛開去小區,一輛蘭博基尼突然從旁邊橫出來,擋住白色奧迪的去路。
沈摯剛停車,蘭博基尼的車門開啟,女人穿著皮褲的長腿從車里邁下來,高跟鞋落地,然后風情款款的走過來,敲了敲駕駛車窗,等到沈摯把車窗降下來,蔣寧俯下身體,靠著車門嬌嗔:“你這人真沒良心,每回都是我聯系你,你給我打個電話會死啊!”
“你去過景秀園?”沈摯看著她問。
蔣寧在沈摯的眼里看到淡漠,不敢再耍小聰明,即便她比沈摯還要大上幾歲,但是在這個男人面前,忍不住想扮演小鳥依人的角色:“打你電話不接,那我只能守株待兔在家里等你。”
“你哪來的鑰匙?”
“初七那晚你喝醉我送你回去,看到床頭柜里有串備用鑰匙。”蔣寧實話實說:“反正沒人用,那就給我咯。”
這段日子,沈摯都住在銀監會的宿舍。
他沒有回過景秀園,自然不知道那里發生了什么事。
“你和你老婆要離婚了么?”蔣寧出聲問。
沈摯沒有回答。
蔣寧自顧自的說下去:“我看你老婆好像不太愿意離婚,不過她這脾氣著實不好,看到我在景秀園,直接沖上來就打我,我沒有辦法,只好請人幫忙,你不會怪我吧?”
“把手打開。”沈摯開腔道。
他指蔣寧搭在車窗邊緣的胳臂肘。
蔣寧聞,站直身體:“如果你老婆賴著不肯離婚,我可以給我一個伯伯打個電話,他在高院工作,到時候你起訴離婚,走法律程序,有那個伯伯幫忙,肯定能盡快的批下來。”
她的話剛說完,白色奧迪就開了出去。
徒留蔣寧一人在原地。
蔣寧看著亮起的車尾燈,那點不快消散,狩獵心起,勾唇笑得嫵媚,回到自己的蘭博基尼上,踩下油門追著沈摯那輛車而去。
……
宋傾城接到陸韻萱的電話,沈徹剛剛站起身準備離開。
郁庭川把手按在宋傾城的肩頭,讓她坐在沙發上,自己站起身:“晚上外面風大,懷孕要顧著點身體,我去送就行。”
沈徹聞,再一次受寵若驚。
目送兩個男人出去,宋傾城收回視線,正準備收拾下茶杯,手機鈴聲傳來,來電顯示,是一個陌生的手機號碼,這兩天她在網上買了些東西,今天除了日記本,本該還有個快遞,但她一直沒接到快遞員的電話。
這會兒看著南城本地號碼,宋傾城懷疑是快遞員打來的,接起電話:“你好,我是宋傾城。”
陸韻萱聽到宋傾城隨意的聲音,對比之下,更顯出自己如今的狼狽,可是,現在輪到她求人,即便心有不甘,也只能忍著:“你知不知道沈摯現在在哪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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老酒:這兩天,沈摯的戲份略多,男主怎么看?
郁老板:)你高興就好。
老酒:我不高興。
話落,一把抱住男主大腿:我想死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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