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異常的安靜。
宋傾城剛進去就瞧見郁明惠,對方歪坐在沙發上打哈欠,倒像是沒睡醒,郁菁的四姑郁明嫻抱著兒子坐在旁邊,郁庭川則還陪在病床前,郁明蓉則坐在另一側給老人捏著冰涼的手。
郁老的面色蠟黃,戴著氧氣管,已經是大氣進小氣出,閉著眼睛,讓人分不清楚是睡著了還是陷入昏迷當中。
宋傾城看著郁老這樣,難免想到去世的外婆。
過了會兒,郁明蓉起身去洗手間接水,打算給老人家擦一擦手。
宋傾城進去幫忙。
放水的時候,郁明蓉把視線停在宋傾城的小腹處,宋傾城穿著寬松的棉布襯衫,瞧不出肚子大小,她問的關心:“這胎也四個月了,老二有沒有帶你去做過檢查?”
“有。”宋傾城如實點頭:“上星期去拍過片,醫生說暫時沒發現問題,寶寶比較健康。”
“我能感覺到老二對這個孩子的在意。”
郁明蓉微微笑:“剛才我過來,見他在,問起你的情況,我自己生過孩子,孕期里男人對你關不關心,我多多少少瞧得出來。”
宋傾城摸著肚子,淡淡莞爾:“我知道的。”
說著,郁明蓉嘆了口氣:“老人家的情況不太好,醫生剛剛來過,讓我們做好心理準備,應該就是這幾天。”
“醫生沒辦法?”宋傾城問。
“不管是誰,年紀大都會有這么一天。”郁明蓉關上水龍頭:“現在這樣,也算壽終正寢,其實老人家方才醒過,和老二說了幾句話,神智不是很清楚,后來藥性上來,又昏昏沉沉的睡過去。”
傍晚回到云溪路八號園,宋傾城向郁庭川問起郁老的具體情況。
想到老人病重,心情或多或少受到影響。
郁庭川的說辭跟郁明蓉的相差無幾。
老人家已經九十幾歲,生老病死,人之常態,所以,在這個年齡離開并不突然,這兩年,郁老的身體健康反反復復,家里其他人早就有了準備。
晚飯后,郁庭川給慕家那邊打了通電話。
這幾個月里,joice待在北京,郁庭川偶爾會打電話跟慕晏青這個大舅子聯系,詢問joice在慕家的情況,有的時候也會跟孩子視頻。
即便不是親生父子,這么些年過去,郁庭川擔下孩子的那聲‘爸爸’,如今慕清雨離世,哪怕這個孩子的身世尷尬,也沒有刻意的疏離,特別是宋傾城懷孕以后,郁庭川看見其他孩子,較之以往更具耐心。
如果郁老的情況真不好,按照南城本地的習俗,作為曾孫的joice必須參加喪禮。
睡覺前,郁庭川放了盆熱水給宋傾城泡腳。
上星期的半夜,宋傾城的腳突然抽筋,鞏阿姨跟余嫂都說是孕婦缺鈣引起的,郁庭川打電話問過江遲,然后每晚睡前都讓她泡腳舒緩疲勞。
宋傾城剛把腳放進水盆里,郁庭川就擼起襯衫袖口,半蹲在一旁,男人的大手跟著浸入水中,隨后握著她的白皙腳丫,開始幫她洗腳。
“……”宋傾城坐在床畔,雙手搭著床沿。
看著他用拇指腹撫過自己的腳背,宋傾城的心境平和,撇開享受這點,更多的是動容,動容他無微不至的照顧,視線一遍遍描摹他低著的五官,爾后,嘴角微微揚起。
郁庭川問:“在外面一天,腳底板酸不酸?”
“還好。”她輕聲道。
“真的不酸?”他又問了一遍。
宋傾城嗯一聲,這幾日都是郁庭川幫她洗的腳,開始她覺得別扭,想要自己洗,他卻沒讓,理由很簡單,不為自己考慮,也要想到腹中孩子,孕婦不適宜長時間彎腰俯身。
片刻后,宋傾城開口:“最近公司是不是很忙?”
“怎么這樣問?”
“……就是有這種感覺。”
郁庭川抬頭,看著她神態扭捏,似笑非笑的問道:“突然關心起公司的事,心里在打什么主意?”
宋傾城的視線對上他眼睛:“我關心你不行么?”
“行。”郁庭川笑了,繼續幫她洗著腳:“只要不思慮過度,進而影響自己的健康。”
“我健康得很,寶寶也是。”
宋傾城又把話題轉到他的工作上:“那個汽車產業園怎么樣了?都快大半年,那些董事還沒有答應么?”
“有些問題不是一朝一夕就能解決的。”郁庭川拿過毛巾,替她擦干腳上的水珠,一邊開腔:“董事們有自己的利益考慮,汽車產業園的項目,機遇跟風險并存,不是每個人都跟你老公一樣有冒險精神。”
說著,他再度抬頭,燈光下,男人的眉眼尤為深邃。
看在宋傾城眼里,也是格外的迷人。
她忍不住伸手,手指碰到郁庭川冒青的下巴,感慨的道:“該剃胡渣了,有些扎手。”
郁庭川順著她的動作,用潮濕的大手握住她手腕,溫柔的摩挲著:“明天早上起來幫老公刮胡子。”
宋傾城聞,緩緩勾起嘴角:“好啊。”
這一聲,應得不負責任。
郁庭川眼里卻滿滿是溫情,順著她的話說下去:“那現在先去給剃須刀充上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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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知道遛鳥的小流氓(郁承業):拉過小板凳吃瓜看戲,你們斗,我撿漏。
郁老板:笑而不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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