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傾城想到本來打算帶過來的joice,心情挺復雜,不管是付敏母女還是joice,她沒想站隊偏幫誰,在她看來,造成這樣局面的始作俑者,是慕清雨和郁祁東。
慕清雨已經走了。
能對這些事負責的,只剩一個醒過來的郁祁東。
拋開這些思緒,宋傾城重新看向郁庭川,他正坐在那喝水,怎么看都是慢條斯理,不像她這般心緒翻涌。
隨后,宋傾城又出聲問:“你大哥怎么會過來的?”
“公司的交接工作在程序上出了點問題。”
郁庭川抬起頭,看出她不放心,如實告知:“有些事在電話里說不清楚,親自過來一趟,當面談更詳細明了。”
宋傾城把保溫杯放去床頭柜,哪怕她的語氣平靜,話里卻有不滿:“病人需要靜養,不該拿一些無關緊要的事來打擾。”
郁庭川聽了笑笑,口吻卻語重心長:“交接工作做到位,省得將來再找上門,這種事拖越久越麻煩。”
宋傾城轉身,對上他繾綣的目光,她緩聲道:“我不懂這些,我只知道病人就要好好躺在床上休息,思慮過甚,影響身心健康。”
因為她這番話,接下來幾天,郁庭川都沒再看工作方面的文件。
至少沒有在她面前看。
郁庭川住院的事,上了回報紙。
恒遠集團內部沒出現大動亂,但外部的小麻煩不斷,一個多月過去,恒遠的股價依舊飄綠,回升的幅度很小,加上股民的鬧事,恒遠無疑成為媒體重點關注的對象。
郁庭川生病入院的新聞,讓剛有平復跡象的恒遠風波再度占據報紙的大半個版面,報道里揭露,恒遠六月的那場‘政變’,前任行政一把手主動請辭,過程不見腥風血雨,純粹是當事人的身體出了嚴重問題。
一時間,恒遠的股價在大眾罵聲里又往下跌了跌。
沈徹為此打來電話詢問。
宋傾城沒隱瞞,告訴他手術很成功,已經沒什么大礙。
見她真的不像有事,沈徹在電話那端嘆氣:“可把我嚇了一跳,郁庭川要真出事,我都想好了,咱們倆以后就湊合過日子,你的兒子就是我兒子。”
宋傾城道:“想要兒子自己去生。”
沈徹幽幽的聲音傳來:“真是冷血無情。”
也是這日中午,宋傾城回家,從住院部出來,沒等到老趙,卻看見靠在車身上的沈摯,他低著頭,手指間夾了支點燃的香煙。
有所感應般,沈摯忽然抬眼看過來。
宋傾城沒故意避開,剛走下臺階,沈摯已經過來,往日清雋的容貌,眉間有著揮散不去的郁色。
沈摯一瞬不瞬的盯著她:“郁庭川真的病了?”
他守在這里,只是抱著試試的態度,沒想到真能把她等出來。
“我早晨看了報紙上的新聞。”沈摯的喉結輕動,放在褲袋里的左手微微收緊,他說:“報道里說郁庭川得的是胃癌——”
宋傾城打斷他:“只是胃潰瘍。”
“前幾天剛做過手術,至于那些失實的報道,不用理會。”
說完這句,她便不再多。
宋傾城剛準備走,沈摯卻拉住她的手,看著她的側臉說:“他已經不是恒遠的總裁,你現在有什么打算?”
聞,宋傾城拿正眼回望他。
隨后她開口:“他是我丈夫,和他是不是恒遠的老總沒關系,他現在病了,我要做的就是照顧他陪伴他,僅此而已。”
“你的母親回國了?”沈摯忽然問。
“……”宋傾城不清楚他是怎么知道的,沈徹不大會告訴他,陸韻萱倒有可能,不是什么難以啟齒的秘密,她沒否認,但也沒想繼續這個話題,只說:“家里接我的車子快到了,我不希望司機看見誤會什么。”
沈摯聽了,慢慢放開她的手腕。
宋傾城和他擦身而過,沈摯的聲音在她身后響起:“郁庭川現在這樣,和樹倒猢猻散差不多,他們這種有錢人,風光的時候風光,要真的敗落下去,比普通人還不如,我不想哪天你再受到傷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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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來一個小番外:
《孫子和兒子的差別》——
小郁先生出生后,最高興的莫過于郁董事長,為何會最高興,因為他探望的時候,尚在襁褓里的小郁先生朝他露出一個蜜汁微笑,自此,害了郁董事長一顆強硬蒼老的心。
得知孫子有了名字,還是郁太太隨口起的,郁董事長頓時黑臉,丟下‘胡鬧’兩字揚長而去,回家后翻遍古典書籍,終于給小郁先生起了個好聽的字:浠成。
某一日,郁小七來找父親討要一方硯臺,那是郁董事長前些年在古董拍賣會上競標得來的。
看到嬉皮笑臉的兒子,抱著孫子的郁董事長也笑了笑,隨后道:“你想得美。”
郁小七:“……”
說著,郁董事長舉高孫子,逗弄:“爺爺的東西都是給我們云寶的,對不對?”
小郁先生蹬著兩條胖腿,咯咯笑不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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