9月16日的《沅江晚報》,恒遠集團高層的變動成為財經版的頭條,郁庭川重掌恒遠的行政大權,盡管視頻提前一天已外泄,當這個消息真的出現在報紙上,先前的傳聞得到證實,仍然震驚了國內的商界。
大集團頻繁的更換高層管理人員,引得外界猜測不斷的同時,也令股民人心惶惶。
特別是16日的上午,有知情人士透露,恒遠接下來即將轉賣名下數十個項目的股權,目前已和相關集團接洽。
這是郁庭川重返恒遠后所做的第一個決策。
有懂行的圈內人猜測,可能是恒遠的負債率過高,加上近幾個月來恒遠商業股價的下跌,在這個時候‘拋售’部分資產,實現集團的輕資產運營,十有八九是在為恒遠回歸a股做準備。
《沅江晚報》的財經版面上,還有郁庭川個人的采訪,除了企業管理的相關問題,話題還涉及郁庭川的私生活,這其中,郁庭川也提到自己處于輿論風口上的第二任妻子。
采訪的最后,郁庭川道出當今社會發展,網絡化帶來不少弊端,撇開部分媒體嘩眾取寵的行為不提,還有網民起哄造謠的惡劣現象。
無論是現實生活還是虛擬世界,媒體很大程度上扮演著引導者的角色,媒體向公眾展示出來的東西,應該是客觀真實的,網民在接受這些信息的時候,也要有自己辨別真假的判斷力,而非人云亦云。
網絡道德的規范,不僅僅是對其他人的約束,也是自我管理。
……
蔣寧看到這篇報道的時候,正在美發沙龍中心做頭發。
上午10點,沙龍中心的客戶不多。
她會這么早過來,也是因為煩心事纏身,沈摯那日在蔣家和她不歡而散之后,不管她打電話發短信還是去沈家,無法再找到他這個人,陳文詰的腿斷了,紐約那邊沒少聯系她。
加上前天在健身俱樂部見過郁庭川,總讓蔣寧有些心緒不寧。
慈善晚宴上,她猜測郁庭川的太太是沈摯心里那個人,事后就找人去查了查郁庭川太太的底細,得知對方是余饒人,她想起沈家的祖籍也是余饒,立刻通過關系調看了宋傾城個人的相關檔案。
宋傾城的外祖父母和沈摯的奶奶是鄰居,沈摯又在余饒住過幾年,這些蛛絲馬跡串聯在一起,加上對方姓宋,還有什么是不明白的?
其實她做的不多,只是讓陳文詰把這位郁太太的經歷抖出去。
至于事態怎么發酵,那就要看網民的自我發揮。
蔣寧考慮過郁庭川會為自己太太善后,也想過等對方查到陳文詰,可能會猜到她的身上,可是猜到又如何?
沒有確鑿的證據,誰敢指著她鼻子說那些是她唆使陳文詰干的?
陳文詰這人不算多聰明,卻知道什么該說什么不該說。
蔣寧的身份擺在那里,陳文詰如果還想過衣食無憂的生活,想讓他爸爸的生意繼續做下去,哪怕是被打斷腿,也不會把她供出來。
正因為如此,郁庭川找她的時候,她才會矢口否認,沒有絲毫的遲疑。
說句更現實的話——
就算她認下來,郁庭川能把她怎么樣?
她的爺爺是蔣洪明。
哪怕郁家也是紅門出身,隨著郁老的過世,郁家人這些年又把重心放在做生意上,終歸是稍微差了那么一點。
再說,她是造謠還是恐嚇他太太了?
說到底,她不過是把某些真相公之于眾而已。
郁庭川就算想對她做什么,做之前也得掂量掂量后果。
幾十歲的人,在生意場上浸潤多年,難道還會分不清輕重緩急?
這些生意人都是老油條,他們比誰都清楚利益兩個字,如果郁庭川不忌憚她爺爺的身份,那天就不會親自來找她。
這樣想著,蔣寧輕聲嗤笑,把報紙丟到一旁。
嘴上說的再冠冕堂皇,不過是一堆廢話。
造型師走過來,瞧見蔣寧嘴邊的冷笑,雙手搭在椅背上:“這大清早的,誰惹我們蔣大小姐不高興?”
蔣寧的二郎腿翹著,高跟鞋的細跟尖銳:“有些女人總覺得自己是灰姑娘,結果照妖鏡往她跟前一杵,立刻原形畢露,有的時候,家境還是很重要的,好家境出來的,在外面的吃相總不至于太難看。”
造型師笑著附和:“像蔣小姐你這樣的,不說長相,就是這氣質,在咱們南城能有幾個?”
聞,蔣寧的臉色有所緩和
就在這時,手機在包里響個不停。
蔣寧讓造型師幫她把包拿過來,電話是個女性朋友打來的,對方平日里和她玩得很好,按下接聽鍵,手機被擱去耳畔:“怎么啦?”
不同于她輕快的語調,電話那端沉默幾秒,隨后,對方才開口:“蔣寧,出事了。”
“你出什么事啦?”
蔣寧邊問邊抬起右手,欣賞著自己昨晚剛做的美甲。
對方糾正道:“不是我,是你出事了!”
……
等蔣寧趕回家,蔣父蔣母都已經從公司回來。
客廳里,一地狼藉,是蔣父剛剛摔壞的幾個茶杯,蔣母的神色極差,正坐在沙發上,樓上還隱約傳來蔣父講電話的聲音。
蔣母特意在樓下等女兒。
蔣寧拎著包進來,呼吸有些喘。
看到女兒,蔣母的臉色不但沒好轉,火氣直接蹭蹭往上冒,拿起茶幾上那些打印出來的照片,直接朝蔣寧甩過去:“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我和你爸爸還有你爺爺他們的臉都要被你丟光!”
紛紛揚揚的照片散了一地。
蔣寧彎腰蹲下,揀起幾張照片看了看。
哪怕朋友在電話里知會過她,真的親眼看到這些床照,蔣寧的心跳急促,她看下去,有她和陳文詰穿著浴袍的自拍,有陳文詰在她月匈口輕咬的自拍,也有她被陳文詰和另一個男人揉月匈的自拍……
蔣母打印出來的照片,還是尺度相對比較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