驍王吃得也很豪放,不大一會,額角便冒了一層細汗,那端木氏見了,便伸手拿著白巾,替他擦拭著汗珠,嘴里說道:“又不是等著去操練你的那群大頭兵,吃得倒是慢些,看得旁人都跟你一起流汗。”
驍王倒是吃得略緩了緩,可是不一會又是風卷殘云,看著端木氏笑著直搖頭。
一時間,飯桌上倒是少了食不的忌諱,養父子二人喝著地瓜釀制的泛著泡沫的燒酒,天南海北的高談闊論著,端木氏則關心著尉遲飛燕的湯湯水水,不時地替她夾菜添羹。
這樣的情形,對于飛燕來說是極其陌生的,她自幼喪母,便是少了些女性長輩的關懷,后來家里遭逢了變故,與叔伯相聚后,也是她照拂著一家大小多了些,一時間竟是有些不知該如何語應對,便是謝過了端木氏,食了飯,便幫著她將碗筷一應都送到了廚房,又將那需要刷洗的碗筷放到那接水的小石窩里刷洗了起來。
端木氏聽說這阿承新娶的乃是以前尉遲將軍的千金,原本還擔心著阿承貿然將她領到著普通的莊院里,她會略有些不適應這小門戶里的飲食,沒想到她竟是毫無那些貴門嫡女的嬌氣,就連收拾碗筷洗刷的架勢看上去也甚是嫻熟,看來也是被苦楚歷練過的孩子。
一時間竟是好感倍增。待得二人一起將碗筷收拾干凈后,端木氏便拉著她入了內宅,從書桌上取出了一只木匣子,打開后呈到了飛燕的眼前:“想必宮里面的賞賜不少,阿娘也是沒有什么好拿出手的頭面首飾來班門弄斧,便是將這本菜譜贈與你,淮南的節氣與京城不同,眼看著過幾個月便要入冬,那里陰冷潮濕,你與承兒二人到了那里要注意身子骨,我聽承兒說起你體弱寒氣重,便擬寫了些驅寒健體的食譜,但盼著你好好將養。除此之外,還有一本制造奇巧玩意的書冊,也不是什么出奇的東西,你若是看著用得上,喚來工匠去依著圖樣制作便好。”
飛燕接過這倆冊子書,雖然不是金銀相贈,但是看著那食譜未干的墨痕,倒是先前精心準備了幾個日夜的,其中的心意竟是比沈皇后那些個特供的頭面首飾要來得貴重些,不由得心里一熱。便是謝過鄭重地收了下來。
眼看著日頭要垂下了,驍王才辭別了養父母,上馬車回轉了京城。
飛燕原是認為這驍王乃是個十足陰險之人,可是今日在那農莊里卻是見識到了他的另一面,倒是比在宮中與沈皇后冰冷相對時,要來得鮮活生動得多……在農莊里食得太飽足,回京的路上甚是漫長,加上也飲了些地瓜酒,飛燕不覺困意上涌,也不知什么時候,便是在顛簸的馬車里睡熟了過去。
知道覺得身子似乎被抱了起來,才困乏地半睜開眼,才發現驍王已經抱著自己回到了王府的新房中。見飛燕睜開了眼,邊幫她脫鞋便說道:“若是困了接著再睡會兒。”
若是擱在清晨,與驍王這般親近的接觸,絕對會讓飛燕產生些微的抵觸之情,可是農莊一游后,不知是不是那普通農戶里祥和融洽的氣氛感染,還是那一碗的地瓜老酒猶在發酵,竟是覺得這霍尊霆似乎少了些咄咄逼人的戾氣,讓人松懈下了些許的警惕之心,這幾日里的緊繃一下子松垮下來,疲憊便潮水般地蔓延了上來,便懶懶地躺在了床上,任憑著驍王替她除了鞋襪,然后縮腳伸到了被里,翻個身兒,繼續睡了過去。
驍王也脫了鞋子上了床,胳膊支著頭顱,寵溺地看著不一會便睡了過去的小女子,輕輕地在她散落的長發上印下了一吻,如今肖想了許久的佳人,正吐氣若蘭,鬢云亂灑地睡在自己的身旁,微微松懈的衣領內,酥胸半掩,當真是帳中窈窕,幽夢惹人憐……若是依著他的本心,昨夜就該盡解了衣衫,極盡男兒的本能行事,且使了手段讓她嬌聲婉轉,啜泣得失了音兒。
怎奈還未使了雷霆之勢,竟是看到了佳人腮邊的清淚,當真是立刻軟了心腸,憐她昨日驟然聽聞了自己的身份被識破,心智一時惶然,便略緩了下來,且僵忍了一宿。
她只當自己昨日早早便睡了,豈知他擁著滿懷的軟玉,也不能盡了興的疼愛便是徹夜都未眠。
好不容易熬到她睡熟了,想著偷香竊玉,嘗一嘗滿口鮮嫩玉脂,未曾想還未及解了焦渴,又被佳人打了一個清脆的嘴巴。當下便是毫不可惜地攻城陷陣,手指倒是盡嘗了渴望已久的嫩滑……
嘴唇在她的香腮旁輕輕拂過,驍王知道,自己這輩子的耐心俱是都用盡在了這燕兒的身上了。
她定然不知,自己的確是身中了劇毒,多年以來藥石枉然。
再讓她緩和上幾日,不過,他的耐心與堅忍實在是所剩無多,總是要徹底地占有了這思慕已久的女子,在她的身上徹底地烙下屬于自己的印跡與氣息,才可一解那相思之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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