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幾日一直趕路,睡得不好,加之山上那一夜,又任著那驍王胡折騰了一起,渾身更是疲乏。
現(xiàn)在好不容易可以一人獨睡,當(dāng)然是立刻便睡了過去,只是睡了一會,又覺得被窩逐漸轉(zhuǎn)冷,只能在錦被里蜷縮起了身子,也不知睡到幾更天,突然覺得杯子被人撩起,然后便是夾裹著一股子寒氣,躺進(jìn)來一個人。
飛燕被激得渾身一抖,那人便在她的香腮上吻了一口:“竟是不等你的夫君便一個人偷睡了去。”說著便翻身趴到了她的身上,解開睡衣帶子便將大掌伸了進(jìn)去。
因著是剛睡醒,飛燕啞著嗓,羞惱地說:“殿下且注意些氣血!昨夜不是才弄過,為何又要?”因著洞房初夜后,驍王便與她分床來歲,在飛燕的認(rèn)知里便是這等閨房之事便是要間隔上些時日的,若是驍王沒有興致,想來也是不會與自己同房的。
哪里想到自己都已經(jīng)睡下了,這驍王卻還要入了自己的床榻攪鬧。
驍王故意將自己冰冷的大掌兜住了飛燕的翹臀,聽見懷里的人被激得驚叫一聲,便笑道:“可是還沒睡醒?氣焰竟是這般囂張?妾室的職責(zé)當(dāng)是暖床,本王在外面行走得一身寒氣,現(xiàn)在且得了休憩,燕兒當(dāng)主動寬衣,且用了一身的綿軟香濃替本王暖上一暖,哪有只顧蒙頭大睡,讓本王節(jié)制的道理?”
飛燕磨著牙忍著那寒氣略緩,才開口道:“妾身只是顧念著的殿下的身體,這般縱欲歡情,終是不好的……”
“愛妃一早便存了改嫁的心思,本王若是喂飽了,豈不是要留存不住佳人的芳心?”
說著,驍王將扯下的睡袍扔下了床榻,將頭低下,含了滿口的香軟,口齒不清地說道:“蟒仙也是到了入冬休憩的關(guān)卡,小娘子可否指點個安身之穴,待得修煉得升了天,定然不忘小娘子的點播之恩……”
這等蟒怪哪里是要人點播的,說話間便是自尋了妙處,腰板用力,徑直地快樂去了。
飛燕初時還在繃緊了身子抗拒,不一會便被拍打得綿軟了……帷帳在聲聲嬌喘里不住的搖晃,陰冷之氣早就被撩人的春色驅(qū)散殆盡……
清晨醒來時,飛燕發(fā)覺自己竟是臉頰緊貼著身旁男人那肌肉糾結(jié)的胸膛,自己的腰肢也被長臂緊緊地?fù)е贿^被這強健的身體緊摟著,渾身俱是暖融融的,剛剛睡醒那種飽足的倦怠,竟是一時懶得掙脫他的束縛,便是微微眨著朦朧的睡眼,懶懶地看著胸前的這一小片肌理發(fā)呆。
驍王猶在沉睡,飛燕抬眼打量這沉睡的猛虎。這才發(fā)現(xiàn),男子的睫毛竟然可以長得這般彎俏,高挺的鼻子也是在漢族人里少見的,方正的下巴倒是新長出了不少的胡茬,難怪昨夜他輕薄自己肌膚時,有那微微的刺痛之感。
平心而論,驍王的樣貌不俗,若是不知道他內(nèi)里的肚腸,倒真是個風(fēng)度翩翩的英俊男子。可惜他乃大齊的二殿下,一個野心絲毫不比樊景短少的男人
這樣的男子,只能敬之,而不能愛之。
她早已經(jīng)不是以前那個不知情為何物的豆蔻女子了。更何況在一皇子的府上,哪里有甚么真情可,她心知驍王現(xiàn)在的確是極為寵愛著自己,那種滾燙的眼神,寵溺的話語俱是偽裝不來的。
有時飛燕獨處時,都是覺得這男人的心思是多么不可思議,他怎么會毫無防范地任憑一個昔日的女反賊睡在自己的身旁?難道正是因為自己的身份,讓這個好勝的皇子升起了異常的征服欲嗎?
這份寵愛又是能持續(xù)多久?那種一生一世一雙人的奢念,便是自從離開了白露山后,便不再不屬于她了,多想也是無益……
猶在出神,突然發(fā)現(xiàn),驍王不知什么時候已經(jīng)是睜開了眼,正幽幽地盯著她看,目光卻是有些微冷:“本王對愛妃的要求不多,但是有一樣,躺在本王身邊的時候,莫要去想別的男人。”
雖然心知這個女人終于掉落了自己精心編制的大網(wǎng),可是雖然得了她的人,但是她的那顆心,卻是始終不肯用到自己的身上。每次求歡時,她那總是不自覺的抗拒便是明證!
對她的執(zhí)念,猶如無色無味的奇毒,竟是不知何時,情毒至深。為了她,他數(shù)次觸動了自己做事的底線,放棄了圍攻北口時,他其實也是有些震驚自己的無智,當(dāng)真成了色迷心竅的昏聵之徒了嗎?
那時,他便心知,唯有千方百計得到這個女子,才可以盡解了她下在自己身上的蠱惑之毒!
當(dāng)做出這一決定后,便是安排布線,耐心地等待,樊景也許并不知曉,他能夠在外出打獵時,從歹人的手下救下通古部的阿與公主,并非巧合,英雄救美這樣的橋段,對待那種情竇初開的女子最是受用,更何況那樊景相貌不俗,果然讓那公主一見傾心。
接下來,白露山遭遇的種種困境,更是周密的安排,他太了解一個野心勃勃的男人,當(dāng)渴望權(quán)勢而不得時的那種焦灼了,而他要做的,便是一步步的誘導(dǎo)安排,耐心等待……
在太子的手上救下她的叔伯一家也是如此,刻意地留下這一門,等待著她從白露山歸來,自投羅網(wǎng)。
燕兒永遠(yuǎn)不知,她與她的家人與自己在長街相遇,并非偶然,自從她回京以后,自己每次入宮,都會刻意繞道,奔走在尉遲一家暫居的那條長街附近,等待著一次不經(jīng)意的偶遇。
因為他知道:得到了這心心念念的女子,應(yīng)該便可以一解相思之毒,再心無旁騖地去謀劃天下偉業(yè)。
可是為何現(xiàn)在竟然有種飲鴆止渴之感?明明她已經(jīng)乖巧地躺在自己的懷中,只需要伸手,便可觸摸到這香軟的肌膚,可是絲毫沒有怠足的心卻叫囂著渴望更多。
他渴望她對自己發(fā)自內(nèi)心的展顏嬌笑,渴望她攬著自己的脖兒承歡之時高叫著自己的名姓……
而不是現(xiàn)在這樣,總是在以為無人時,露出那一臉落寞的表情。
驍王冷冷地瞪著微微從自己的懷里掙脫開來的女子,深吸了口氣,沖著那張俏麗的臉露出一抹高深莫測的微笑。
他知道總有一天,自己會把她心頭別的男人的影蹤抹得一干二凈,便是只剩下他一個——再無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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