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湯是飛燕特意囑咐廚下準備的,這幾日驍王不準她開小廚,便是囑咐寶珠讓廚下備了明目的煲湯,給連夜批改文件的驍王補一補眼睛。虞大人走得匆忙,黃河治理還是有一堆的爛攤子呢,那霍允那倒是會抓人,一并將這些活計甩給了工部和驍王處理。
這一查,不打緊,竟是發現虞虢夫利用治理黃河水之際,貪沒了大筆的治水款項。只把霍允氣得恨不得再將那虞虢夫從墳崗里挖將出來,狠狠地‘抽’打一番。
飛燕也是心疼驍王熬紅了眼兒。便是囑咐著廚下準備些明目去火的湯水,滋補著殿下的身子。
吃著吃著,驍王倒是長嘆一聲,待得無人時,對著飛燕道:“本王的命可是真硬的,不過可能克的乃是銀子。燕兒可是要有些準備,回到淮南,恐怕是又要勒緊‘褲’腰帶了。
這幾日朝廷上傳來皇帝有意將鹽業收歸中央朝廷的意思,雖然是打擊沈家,可是連帶著淮南的鹽業也是一并受了影響。
也是正是基于這點,驍王才發出聲感慨。不過飛燕卻知道,驍王其實并不是很發愁的,因著在淮南賣痰盂的苦楚,他老早便化名在各地開設了各家商鋪,更是整頓了水運,開設了商船。
就算是鹽業收歸了朝廷,不照樣還是要貨運嗎?只要壟斷了水運河道,所賺取的銀子只會多不會少。
當下便是笑著道:‘殿下倒是越來越肖似魏總管了,都是屬貔貅的!守財得只吞不吐!”
驍王確實一把將飛燕報了起來,斜著眼一臉魅‘惑’地邪笑到:“本王的燕兒才是那能吞的,且讓本王看看這吞納的本事可是僅丟了沒?說完便是抱著入了帷帳……
因著之前驍王要迎娶正妻之事耽擱了許久,眼看著沈皇后的壽辰將至,但是不能馬上回轉淮南。
這幾日,皇后在宮中會見諸位大臣‘女’眷,皆是叫來飛燕作陪。眾‘女’眷們見皇后進來很是待見這位側王妃,紛紛主動示好,竟是多年的閨中密友般,與飛燕噓寒問暖,或是道些里短家長。飛燕對此很是頭疼,但也不得不耐著‘性’子陪著她們談話。
期間也是見了太子妃幾次,那太子妃的反應倒是淡淡的。因著上次樂坊出事的緣故,太子和太子妃對驍王頗有些忌憚,連帶著對飛燕也是疏離。
這日沈皇后又召飛燕進宮陪駕。飛燕跟著皇后身邊的‘侍’‘女’,進了請過安,皇后道:“給側王妃看座。”
皇后和飛燕聊了一會閑話,這時,一個年老的太監進殿給皇后行禮,說道:“稟皇后,壽辰舉辦的大宴,內務府已經定好了章程,特來稟告。”
皇后揚了揚細眉,道:“你且講來。”
太監將開了多少桌酒席,酒席規格如何,請了那些大臣,等等內容,一一匯報給皇后。
皇后聽后,揮了揮手,讓他下去。待太監告退后,沈皇后略有些不滿地對飛燕說:“這些年,他們兄弟幾個少有齊聚的時候。好容易今年二子也在京城,本宮本想壽宴上好好熱鬧一下。誰知皇上要建造戰船,宮里的各項開支一律減免,連壽宴也降了規格。唉,都是銀子鬧得。”
飛燕不好答話,說了一個“是”便不再語。
沈皇后嘆息一聲,道:“二子打小便與眾不同,一副能闖‘蕩’的灑脫,從來不曾在意金銀之事。他居然會開建鹽場,想來你們在淮南的日子十分不好過。好在你們的竹鹽生意做得甚好,當能貼補一些。”
飛燕微微欠身,說道:“殿下在淮南,人地生疏,苦無金銀開路,不得已才建了鹽場出產竹鹽。
她心內有些‘摸’不透沈皇后今天的用意,只是附和著皇后,不敢貿然說什么。
沈皇后接著道:“天下熙熙皆為利來,天下攘攘皆為利往。上到王公貴族,下到平民百姓,皆是需要金銀過活。可是這個“商”說到底也是在于一個“和”,和氣生財,‘精’誠合作,不知道這老二有沒有將這淮南的鹽業擴寬些……
飛燕這次倒是聽明白了,皇后這是在拉攏這驍王一脈,要保住沈家滾滾的財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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