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送了錢財,飛燕笑著道:“你的二皇兄寵你,可惜又是不在京城,便是將這一年的體恤全折成了現(xiàn)銀給你,只是年后皇上要改革鹽路,只怕你的二哥以后囊中羞澀了。來年再返京,若是沒有這番出手大方,公主可是別挑理啊!”
樂平公主也是一撇嘴:“父皇的這個點子,難啊,我那舅舅也不是好相與的,你看著吧,這年后便是要不太平了……”說完這句,她自覺失,便是急急地收了口。
可是飛燕心里卻聽得咯噔一下。樂平的這番話肯定是有一番典故的,但她又不能細(xì)問,只待說與驍王聽,讓他多加留意才好。
在經(jīng)歷了大大小小的宴席之后,驍王的車馬終于踏上了回轉(zhuǎn)淮南之路。
只是這次回轉(zhuǎn),并不像第一次奔赴淮南時的那般忐忑了。
在路途之上,她與驍王一起又仔細(xì)研究了那從太子寶劍里取來的密圖。飛燕對前梁歷年來的各版地圖頗有研究,幾番比對之后,確定這地圖所用的版式乃是前梁崇光年間妙徽先生所繪制的北國孤本。只是自己手中的這份藏寶圖只是孤零零的一份,辨別不出其中描繪的路線,一時也是無計可施。
驍王的主意已定,所謂小不忍則亂大謀。圣上重整鹽路之心甚堅,而那沈家必定不肯就范。至于他的殺手锏無非便是沈家經(jīng)營了幾代的商路與漕運。若是沈家欲與圣命對抗,十有*會出現(xiàn)罷運的事端。驍王覺得這倒是個取而代之的好時機(jī)。
無論沈家使出什么招式,必定是要拖拽著自己一起行事。驍王不欲登上一條注定要下沉的破船,所以人還未到淮南,便命令各大鹽場仔細(xì)核算,將明細(xì)賬目一并由專人快馬加鞭一路送往京城,直達(dá)皇上的龍案之前。
同時,命令淮南的船廠建造更多的貨船,編制船隊,以待時機(jī)。替代沈家的漕運。
對于賺錢的事情,飛燕一向是不多操心的。用驍王的話講,便是拼了力也不能讓我的燕兒的梳妝匣子匱乏了。每每聽到這話,飛燕總是抿嘴一笑,心道自己一時的氣話竟是被他逮住不放了。
由于驍王要去受災(zāi)的幾個郡縣去巡查,又不放心飛燕一個人回轉(zhuǎn)淮南,所以飛燕陪著他一并趕往受災(zāi)的郡縣。
便是在臨近的郡縣暫時停留。當(dāng)?shù)氐墓賳T提供的府宅倒是不小,驍王每天外出巡查,飛燕便在這縣城之外的曠野里設(shè)了些粥堂,賑濟(jì)災(zāi)民,同時請了當(dāng)?shù)氐睦芍性谥嗵酶浇_設(shè)醫(yī)館,為災(zāi)民診治病情。因著每日都要來著粥堂醫(yī)館檢視一番,杜絕了有人中飽私囊,吞沒了銀子。
只是,每日尋常時,飛燕都是特意脫下那些錦衣華服,換上尋常人家的女子服飾,頭上的釵飾盡卸,低調(diào)的很。
這日,飛燕見初春咋暖還寒,許多體弱孩子皆是感染了風(fēng)寒,便令寶珠在自己隨身的箱裹里取了兩只上好的人參,切成細(xì)片,泡好了后,倒入的粥鍋之內(nèi),再配上些生姜佐料,親手熬煮著藥粥,打算分給那些老人與孩子。
因著飛燕不欲揚名的,免得驍王的名頭削弱了圣上的龍威,所以她一向不展示自己的身份。就連貼身的侍衛(wèi)們也是尋常人的打扮,分散在飛燕的四周,做些雜活。
當(dāng)粥鍋熱氣騰騰,冒著香味時,一輛華麗的馬車橫沖直撞,差點將一個孩子撞倒。多虧飛燕的侍衛(wèi)眼疾手快,一把將孩子抱走。但是那拉車的馬屁受了驚,將馬車帶入了路旁的溝里。這下子可是捅了馬蜂窩。那馬車后面的幾個侍衛(wèi)便是急趕來,揚起手中的鞭子就要抽打還抱著孩子的驍王府侍衛(wèi)。
飛燕見此情形,揚聲喊道:“住手!”
就在這時,從那馬車?yán)锍鰜砹艘幻铨g的女子,被侍女?dāng)v扶著下了車。飛燕抬頭一看,竟是不覺一愣。沒想到在此處遇到了故人。眼前的女子正是通古部的公主——樊景的妻子。
因著樊景從京中回去后,并沒有提及飛燕嫁給了驍王為妾這般讓他每每想起便痛心疾的恨事。所以這通古公主并不知她已經(jīng)嫁人之事。
而此時后,飛燕又是一身粗布羅裙,粉黛未施的模樣,雖然天生麗質(zhì)卻是容易讓人誤會,她如今已經(jīng)淪落成了街邊的村婦,
那公主身邊的貼身侍女倫多便是這樣想的,認(rèn)出了昔日的女諸葛后,便是微微嘲諷一笑:“夫人,您看這村婦可是像一位舊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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