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齊的一代女將,其實還是有些本事的,那一身的武藝倒是盡得了程老將軍的真?zhèn)鳌?
待得掙脫了桎梏后,程無雙朗聲道:“眾位將軍可能不知,皇帝在三日前已經(jīng)駕崩了。太子即將不日登基,殿下欽命我主理北疆,以防國殤之時,有宵小霍亂,現(xiàn)在西北的援軍已到,倒是不怕這些個手持著所謂兵符妄想亂營的賊子們!只是無雙還望各位將軍為自己滿府的妻兒老小珍重,莫要犯下滿門抄斬,禍及九族的重罪……”
此話一出,滿營嘩然,可是程無雙身為重臣是不可能拿皇帝的生死開玩笑的,若是真的……一時間,更有幾員曾經(jīng)跟隨霍允的老將,悲憤地匍匐在地,嚎啕大哭,悲鳴著皇上……
飛燕的臉色微白,她沒有想到,京中竟然醞釀了這樣的風云,若真是如此……新君怎么會容忍驍王……
這一刻,她突然慶幸自己來到營中的決定。那程無雙只以為她是來軍中□□,實際上飛燕自然知道自己難以服眾,只是希望借此混亂,將驍王偷偷運出兵營,去一處穩(wěn)妥的地方療傷,免遭程無雙的暗算……而現(xiàn)在,唯有希望驍王他能安全出營,養(yǎng)傷之后再秘密蟄伏下去……離別總是匆匆,竟是沒有想到二人竟是要如此分別。
她竟然好像從來沒有他好好的表達過愛意,若是可以,她一定要肆無忌憚地躺在那寬闊的臂膀里,熱切地親吻那厚實而迷人的嘴唇,對著那深邃的眼眸細細訴說自己對他的愛意……
山無棱,天地合,乃敢與君絕。只是此后便是生死兩茫茫,她不由自主地摸著自己的肚子:孩兒,到底是做母親的對不住你,無法讓你安然地來到這世上,莫怕,娘親便是隨了你一同去了,惟愿你的爹爹能安然地度過此次危機……”
想到這里,飛燕坦然地站在原地,一襲狐裘毛針閃亮,映襯著她微微有些蒼白卻一臉從容淡定的臉兒,如孤潔的寒梅立在危機重重的極寒之地。
程無雙見那飛燕的臉色,自然也是心知她沒有什么后招了,心內(nèi)愈加的得意,當時便是要舉劍過來,一舉拿下這個賤妾,慢慢一刀刀劃開她的俏臉……
“程將軍,好大的威風,這北疆之地儼然是裝不下你了……”
就在這營前混亂之際,一道低沉的聲音突然響起。
飛燕聞一驚,抬眼一看,俏臉立刻變色——那穩(wěn)穩(wěn)立在營邊的……不正是身染劇毒的驍王嗎!怎么?他竟是沒有逃出去嗎?
只見他的臉色依然有些青紫,可見毒意未消,可是那雙大掌卻是輕而易于地捏碎了前來阻撓他的侍衛(wèi)。一雙深邃的大眼狠狠盯向了程無雙。
有些人,便是天生帶有一種莫名的氣場立在那里,便是讓人屏住呼吸,不敢聲張。驍王便是這樣的一種人。
他現(xiàn)在立在那里,積威有甚,竟是讓那些失了主意的將領立刻有種心中一穩(wěn)之感。
程無雙心內(nèi)一驚,他……怎么會起來?只是因著知曉這劇毒難解,程無雙根本就沒有防范驍王會醒,畢竟軍營里滿是驍王的心腹,若是妄動手腳反而適得其反,他現(xiàn)在可是……回光返照?不過,就算他醒了又如何,現(xiàn)在她的兵馬已到,太子即將登基,他霍尊霆的大勢已去,就算現(xiàn)在他想要認下自己這個原配。自己也是不會再綁死在他驍王這艘破船上了!
盤算到這,程無雙冷笑一聲:“怎么?驍王又要英雄救美了?還望殿下保重身子,且去休息了吧,剩下的事情,交由臣妾便好……”
驍王沒有接話,有些人真是多看一眼都覺得是污濁了自己的眼睛。
他冷冷地道:“在場的各位將軍,方才也是聽盡了程將軍之……驍王府家門不幸,父皇遭奸人蒙蔽,將這卑賤的女人納入本王的王府。不守婦道,一味血男子逞強便罷了。如今竟然妄想翻云覆雨,在陣前煽動兵變,妄圣上駕崩,實在是大逆不道,天理難容!現(xiàn)在就要在各位將軍的面前,望眾人為證,清理干凈王府的門戶……肖青,竇勇將她拿下!”
驍王出,肖青與竇勇不再遲疑,上前便是將她扭在了地上。程無雙雖然武藝高強,可是哪里是這兩個毫不留余力的兩個男子的對手,一下子便被按在地上。
她的頭盔也掉了,一副披頭散發(fā)的模樣,聲嘶力竭地喊道:“圣上的確是駕崩了,還望二殿下明察,太子命我接手北疆,無雙何罪之有……”
就在這時,一聲厲喝喊來:“大膽逆女!你是吃了熊心豹膽了嗎!”眾人循聲一望,原來竟是程老將軍帶著幾名隨侍來到了大齊的兵營。
他的臉色煞白,胡須微微抖動,幾步來到程無雙的面前奮力便是幾下脆響的嘴巴:“圣上身體安泰,何來駕崩之,你是吃了什么豬油,竟是蒙蔽得滿嘴胡,倒是要打死了你,免得給程家滿門遭難!”
程無雙被打得嘴角崩裂開來,拼命地瞪大著眼睛,她心內(nèi)隱隱覺得是有什么地方出了錯,可是究竟錯在哪里?父親為何會趕來此地?明明是父親寫信告知她朝前的驚天宮變……他說的圣上健在又是怎么回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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