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范府,他們三個幾乎是相依為命的,是從什么時候子衿開始對自己有怨的
夏氏仔細的回想,就想起了昨天晚上祝青的那巴掌,當時祝青罵她,“簡直是情令智昏,范思文心里但凡有你,當年會讓她母親一再的為難你,會不停的抬高柳姨娘和范子蕭的身份打你和子衿的臉為了那么一個男人竟然算計起自己唯一兒子的子嗣,你怎么,你怎么”
祝青滿臉失望,“以前你還罵婉兒糊涂,對齊豐狠不下心,可我看你連婉兒都不如,婉兒再怎么樣,也不會將齊豐看得比修遠和浩然更重,你看看你這么些年都做了什么
“當年范思文上折將恩蔭給范子蕭,你就該果斷與我們說,我和你二哥別的本事沒有,參他一個寵妾滅妻,嫡庶不分還不行你和他吵有什么用,用馬鞭把他追得滿府跑有什么用他除了在下人面前丟一些臉是少一塊肉還是掉了一滴血你舍不得,可他對子衿卻舍得
“子衿在北地多少年他過問過還是給子衿送過人,送過錢范子蕭十六歲成親,而子衿呢回到京城時他都多大了,范思文提過他的親事你對他不狠,對你自己的兒子倒是舍得,竟然放任他在北地這么長時間,你要是在子衿離家出走時就收拾東西回娘家,你看范思文現在還蹦跶得起來嗎
“他為什么能當我和你二哥是死的因為是你當我們是死的不怪子衿對你生嫌,就是我”
祝青運了運氣,見她臉上青白交加,終于不再說更難聽的話,他袖子一揮,道:“這次是我最后一次為你說情,你要是想得通,子衿就還能拉回來,想不通,”祝青閉了閉眼,道:“一旦你在范府呆不下去了,你就回娘家來,你幾個侄兒別的本事沒有,給你養老送終總沒問題。”
意思是,她要是想不通,范子衿這個兒子她估計是留不住了。
連兒子都沒有了,那她這一生到底還有什么
父母在她出生時就不在了,祖父祖母都沒能看到她長大就去了,丈夫卻從來都不屬于自己。
此時,夏氏看著范子衿,突然福至心靈的想起子衿許多小時候的事,那時候他才九歲,第一次參加童生試,沒想到他一路闖到了院試,一舉考入前三甲,成了新鮮出爐的秀才爺。
年僅九歲的秀才,就算是在臥虎藏龍的京城也很讓人矚目,夏氏高興地不得了,給府里的人多發了兩個月的月錢,還定了一品樓的上好酒席打算慶賀一番。
范思文也很高興,但在那天晚上睡覺時卻提出要給柳姨娘記為貴妾,理由是子衿出息了,在子衿前出生的子蕭有些尷尬,最近仆人迎高踩低竟然欺辱起他來,所以范思文想給他更多的依靠
當時夏氏只覺得心中悲涼。
府中的下人迎高踩低不是第一次了,她和兒子受了那么多年的苦,被那些老仆明里暗里欺辱不是一次兩次,怎么不見他為他們出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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