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實張愛娣不是一天兩天來鬧了,但每次萬紅霞都及時把她打發出去,所以她一直被蒙在鼓里。
許安夏瞧著一臉透著清澈愚蠢的她奶,支支吾吾看向她媽。
萬紅霞想打發走婆婆:“媽你進屋陪老七老八吧,我跟她們姊妹倆說幾句話。”
誰知一向聽她話的楊小蘭這次卻皺著眉沒進屋。
自從跟了老大家,楊小蘭是吃好睡好,時間長了越發感激大兒媳婦不計前嫌能容下她。
楊小蘭不傻,姣姣回家這么值得高興的事,老大媳婦情緒不對,家里肯定出了事。
“你們是不是有事瞞著我?”
她嘆了口氣,開始自怨自憐:“是,我是老了,不中用了,你們啥事都不讓我知道,我幫襯不上忙......”
萬紅霞當人媳婦的,哪聽得了婆婆念叨這些東西,再說自從楊小蘭跟過來,幫她帶老七老八,她可輕松太多了,老太太為這個家的付出抹不了。
“媽,我奶現在是咱家一份子,家里有啥事是不能讓她知道的?您這樣,我奶多寒心啊!”
許姣姣充了一回‘攪屎棍’,裝模作樣地‘譴責’她媽。
萬紅霞瞪了她一眼。
許安夏也不贊同她媽瞞著奶奶的做法。
“媽,今天鬧這么兇,家屬院一晚上就能傳遍,你不說,明天我奶也能知道,與其聽那些人添油加醋,你告訴我奶,讓奶心里也有個數。”
“......”
萬紅霞不說話了,因為二閨女說的是事實。
楊小蘭稀里糊涂地聽兩個孫女你一句我一句的,大兒媳婦又一臉為難,她心里咯噔一下。
別的猜不到,事情不小是肯定了。
楊小蘭焦急地望向大兒媳婦,“紅霞——”
事情到這個地步,其實也沒啥可瞞的了。
接下來萬紅霞就把這兩天老二家鬧幺蛾子的事給說了遍,既然決定和盤托出,就沒有啥顧及不顧及老太太的面子的意思,她說話又向來嘴巴毒,真是把許姣姣小叔一家罵得連狗都不如。
“外人罵就算了,他老二也跟著狗叫!許有田再咋樣以前對他這個弟弟可半點沒話說,現在人死了,他倒要踩他哥肩膀上跟我伸手要東西,那是安夏的工作,他觍那么大個臉搶,真不怕被人戳脊梁骨罵死!”
許姣姣聽完前因后果,只能說她那位道貌岸然的小叔,果然從不叫人失望。
都說會叫的狗不咬人,不叫的狗才咬,那是真不假。
許有剛在皮鞋廠的名聲不說人人稱贊,至少比他媳婦張愛娣好一大截,不少人偷偷背地里說許有剛那么好一個男人,咋去了張愛娣。
呵呵,一個鍋配一個蓋,媳婦不成樣,男人能是啥好東西。
這件事的起因其實是許有剛的兒子,許姣姣的堂哥許安民處對象了。
這本來是好事,但他沒一份正兒八經的工作,一直在水瓶廠臨時工干著。
女方家就提出得有工作才肯結婚,不然就吹,許有剛就把心思動到了許安夏毛巾廠的工作上。
總結來說,就是許有剛藏在后頭出鬼點子,張愛娣當他的爪牙。
夫妻倆攜手想用當初許有田的事逼迫萬紅霞交出她姐的工作。
按廠里規定,人死了工作是能傳給家里人的,但許有田造孽,他是以毀壞國家財產死的,廠里不跟他計較就不錯了,還想要工作,不可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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