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刻道:“我有一個妹妹,今年八歲,天資聰穎,資質(zhì)不弱于我,晚輩希望大師能夠帶她去祖靈寺修行。”
林曦兒的確是有非凡的資質(zhì),林刻很想帶著她一起去太微星域,拜入圣門。可是,想到此次去太微星域,他的目標是實力強大的蕭家,肯定無比危險,于是,打消了這個念頭。
祖先大師卻立即搖頭,道:“不行,不行,祖靈寺不收女弟子。”
林刻道:“就算祖靈寺不收,大師總認識幾個收女弟子的師太吧?”
“沒有,沒有的事,只認識一個,哪有幾個那么多。就算以前認識得多,可是很多都已經(jīng)老死,還活著的,只剩那么一個。”
祖先大師老臉略微一紅,似乎想到了什么尷尬的事。
林刻露出喜色,道:“一個就夠了!大師,這件事就拜托了!”
“你應(yīng)該清楚,貧僧最怕麻煩。”祖先大師道。
林刻道:“那么多認識的故友都已經(jīng)死去,只剩師太一個還活著。大師去了宇宙森林十年之久,此次回去,就不想順路去看一看她?”
祖先大師略微猶豫了一下,連忙擺手,道:“使不得,使不得,見她會有更大的麻煩。不過,你說的那個小女孩,貧僧見過,的確資質(zhì)非凡,把她留在白劫星將會耽誤她。既然你都開口央求,貧僧便做一回麻煩事,帶她一起上路。”
“多謝大師。”
林刻露出笑容,躬身行禮。
祖先大師一邊嘆息,一邊搖頭,一副很無奈的樣子,可是眼中卻又夾雜著一絲期待的亮光。
見祖先大師就要離開,林刻收起笑容,眼神忽然變得有些遲疑,最終還是開口:“其實,晚輩還有另一件事,想要詢問大師。”
祖先大師并不驚訝,像是早就在等他開口,道:“你問。”
“在飛靈殿中,我遇到了五彩琉璃燈的器靈,它告訴我,你曾經(jīng)說過,我的因果在那里,一定會去。前輩所說的因果,到底是什么?”林刻問道。
祖先大師露出寶相神圣的笑容,道:“你心中已有答案,為何還要問?”
林刻心中一陣絞痛,心臟跳動得厲害,問道:“守在飛靈殿外的那位地元獸大王,在等的人,是不是我?她到底是誰?”
在林府,看到困住蕭真和蕭伯符的陣法,加上太公的含混其詞,林刻心中就有一些猜測。
只不過,他難以接受這個事實,一直都在逃避,不敢去面對。
直到剛才,才終于鼓足勇氣。
祖先大師重復(fù)道:“你心中已有答案,為何還要問?”
林刻渾身驚震,雙腿微微一顫,向后倒退了一步,眼中淚如雨下,顫聲道:“我就知道,我就知道,我早該知道的……啊……”
他忍不住,長嘯了一聲,心中的痛苦,比當初被易一挖走丹田,吸走一身元功的時候更勝。
感到痛苦的,不是殘酷的真相。
而是十年來,地元獸大王遭受的折磨,讓林刻憤怒、悲嗆、自責(zé),更是恨意滔天。
到底是誰,將她害成那樣?
做為人子,不能分擔(dān)母親的痛苦,甚至沒有將她認出,將她孤零零的一個人扔在神照山中,何嘗不是一種過錯?
“我要去找她,現(xiàn)在就去。我要知道一切,所有的一切。”
林刻不顧一切,向山下沖去。
“別去了,她已經(jīng)離開了那里。”祖先大師道。
林刻停下腳步,轉(zhuǎn)身問道:“她去了哪里?”
“不久前,貧僧去了一趟神照山,清除了飛靈殿中遺患,才發(fā)現(xiàn)她已經(jīng)不在那里。”
祖先大師攤開右手,掌心浮現(xiàn)出渾濁的佛光,宛如一片混沌的掌心天地打開。一座殘破的紫色殿宇,從掌心,浮現(xiàn)了出來。
曾經(jīng)巍峨磅礴的飛靈殿,現(xiàn)在變得只有拳頭大小。
緊接著,祖先大師又道:“貧僧感知過,她已經(jīng)不再白劫星。”
林刻緊咬牙齒,心中更痛。
本來,向天晟和易一復(fù)仇之后,他已經(jīng)清除心中的負面情緒,逐漸恢復(fù)曾經(jīng)的樂觀開朗,可是現(xiàn)在,卻又被一股難以嚴明的恨意充斥全身。
“為什么,為什么你不幫她?以你的修為,可以解除她身上詛蠱萬惡之源對吧?你為什么沒有幫她,出家人不是慈悲為懷嗎?你的慈悲之心呢?”林刻雙手捏拳,咬牙切齒的質(zhì)問。
祖先大師頗為無奈的道:“若能解蠱,貧僧豈能不幫?萬惡之源,被稱為五大奇毒之一,貧僧也只能做到殺了她,給她一個解脫。可是,貧僧殺了她,你將來若是知道了真相,又豈能原諒貧僧?這個結(jié),終究只能你自己去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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