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起古物,老四想起了最近聽到的傳聞。
“娘,我聽說我們這里以前也有人住,而且還有不少有錢人,據說以前咱們這兒沒這么窮,不少古墓的陪葬品都很值錢?!?
“后面莊子上的山地里,有人在山地里撿到了一個老壇子,娘你猜猜賣了多少錢?”
這事兒宋春雪早就聽說過,“十兩銀子。”
“娘怎么知道?”老四從糧倉房里出來,“我要是能撞見什么值錢的東西,估計都認不出來。高家的放羊老漢說,那個壇子他以前放羊的時候就見過,嫌太舊沒拿回家?!?
“但他們莊子上有人帶回家腌咸菜了,被一個來化緣的和尚買下了。”老四搖頭晃腦,“嘖嘖嘖,沒想到和尚那么有錢,一個菜壇子給十兩銀子,瘋了!”
正在揉面的宋春雪想起上輩子的事來。
據說莊狼縣的西山底下,埋著大將軍的古墓呢,里面有不少好東西,過些年才會被人挖走。
但一般人找不到在哪。
她還記得夏木蘭嫁進來時,閑聊說起莊子上有人半夜出來撒尿,看到院子后面的墻壁上在發光,結果挖出來個夜明珠。
還有個沒長眼的婦人,種樹的時候鏟出一個玉石做的葉子,她還當瓦片沒看清楚給拍碎了。
拍完之后發現是綠的,這才知道泥巴裹著的個值錢的東西。
就像他們這些不識字的老東西,哪怕值錢的東西擺在眼前也不一定認出來。
她還是靠自己的雙手刨吧。
對了,過幾天她要去縣里一趟,再買塊地。
眼看天兒越來越冷,她得稱些好棉花,做幾件棉襖來穿。
今年冬天,她再也不想凍屁股了。
反正這次分家她沒給老大分錢,做衣服做鞋子的錢還是有的。
晚上,秋風蕭瑟,院子里的木棍被吹倒在地。
不多時,下起了淅淅瀝瀝的小雨。
一場秋雨一場寒。
宋春雪起身,從黑漆漆的大炕柜上面取了床厚羊毛被下來。
沉甸甸的,有十多年了,感覺五斤羊毛里面至少混著一斤黃土,但壓在人身上暖和多了。
剛睡沒多久,她就聽到院子外面傳來了女人的哭聲。
很快,孩子也哭了,還伴隨著兩個人的爭吵聲。
宋春雪翻了個身,伸手從針線縫中,費力的揪出兩個羊毛蛋兒塞到耳朵里。
嗯,踏實多了。
后半夜,她被一陣地動山搖的敲門聲嚇醒。
掏出耳朵里的東西,她猛然從炕上坐起來。
“砰砰砰!”
“砰砰砰!”
“娘,快開門啊,孩子抽風了,娘快起來看看啊?!?
老大一會兒敲敲門一會兒敲敲窗戶,每一聲都敲在宋春雪的心坎上。
大晚上的,她感覺到了上輩子臨死前的滋味。
她氣不打一處來,溜下炕頭,拿起門后面的棍子打開門。
“吵什么吵,孩子抽風你去找郎中啊,找我干什么!”
但她腳底下也不敢耽擱,轉身在針線籃子里找了根針,丟下棍子往回走。
老大快要哭了,秋雨淋在他的頭發上,整個人狼狽又可憐。
“娘,找郎中我怕來不及?!彼麕е耷挥檬謸踉谒未貉╊^頂,“不知道是受了驚嚇還是著了涼,孩子已經抽了好一會兒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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