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三娃的官職已經確定下來。
原本謝征還有些猶豫,其實他早就看準了一個職位適合三娃,只是怕別人說他徇私枉法。
這三年來,他在金城已經站穩腳跟,之前那些不做實事,只求生存的順風草,已經在跟著他做實事了,他不再是單打獨斗。
金城的官員已經涇渭分明,以王燦為首的一群人,依舊龐大卻有錢有勢,但礙于謝征的身份,他們不敢過于明目張膽。
銀子,王燦暗地里做過不少手腳。
加上王勇的事情,讓他對謝征一直耿耿于懷。
兩年前,道長讓王勇做了選擇,王燦有幾個月完全下不了床,手腳抽搐差點沒命了,他不知從哪找來的江湖術士,做了法才得以好轉。
后來不知道從哪得來的消息,王燦得知幫王勇的道士,跟謝征關系匪淺,便一直將這筆賬算在了謝征的頭上。
昨日的刺殺,謝征最先想到的人是王燦,不會有旁人。
王燦是心狠手辣之人,做事很少留余地。
他就是最難壓的地頭蛇,一直明里暗里的對付謝征。
但是交道打多了,謝征便找到了王燦的死穴,明面上他不敢輕舉妄動。
今年新中的舉人,已經有好幾個被王燦搶了去,回來的進士就兩個,另一個早就被王燦的金銀細軟,連威脅帶嚇唬拉入自己的陣營,三娃必須站在他這邊。
自古以來,這天底下有黑就有白。
在官場之中,謝征有自己的生存之道,若不然在天子腳下,吃人不吐骨頭的地方,別說是流放了,他可能沒法活著走出京城。
可他大起大落幾經貶官,卻都毫發無損,靠的是他心中的那桿秤。
總而之,謝征是個清正廉明的好官,但他也不是吃素的。
他跟三娃還沒到午時就從衙門回來了。
大家看到謝征手臂上纏著白布,血液滲透布料看著十分滲人,嘴唇蒼白,看著傷得不輕。
宋春雪好奇,“昨晚上又有人找你的麻煩了?”
“沒錯,半夜有人沖到書房,還沒碰到我就死了,他們折了五個人。謝某便如他所愿,以身受重傷為名,告假半月有余,跟他慢慢周旋。”
想到昨日的兇險,宋春雪面露擔憂。
“王燦不是被反噬了嗎,他怎么那么難死?”
想到三娃木蘭他們住在謝府,她心里很不踏實。
“晚上我陪三娃跟木蘭,我倒要看看,他們還有什么手段,”說到這兒,她狠狠蹙起眉頭,“不對,我們為什么要坐以待斃,他刺殺你,為何不刺殺他?”
宋春雪聽老二說起過王燦跟謝征的過節,跟王勇的事有些關系。
如今王勇有個閑職,在中間當老好人。
礙于王勇曾經給他擦過不少屁股,替他做過不少惡事,加之總歸是王家自己人,便對他睜一只眼閉一只眼。
這件事情終歸因宋春雪而起,她不能坐視不理。
“當然,謝某不是那么迂腐的人,以牙還牙以眼還眼是常態,王燦的府中著了火,還被二十只老鼠造了反。”
宋春雪聽出來了,他還是心慈手軟了些。
“他要的是你的命,而你總是對他留有余地,你就是仗著自己總能逢兇化吉是吧。”宋春雪一拍桌子,“今晚上,我要打頭陣,好好教訓他。”
來而不往非禮也,他王燦一個壞的流蛆的人,為什么要好好活著?
她畫了一張符,粘在飛刀上燒成灰。
謝征看到她的動作不禁有點慌,“他現在還不能死,若是他死了,他手底下那個狗腿子更不是東西,什么缺德的事情都做。”
“放心,他暫時死不了,壞人豈是那么容易就死的,我只是讓他為自己做的事情付出代價而已,活得痛苦一些而已,想死可沒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