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從墻上取下一個竹籃子,在手中掂了掂不由笑道,“這籃子我喜歡,順道去林子里撿撿野菜野蘑菇啥的,能在這么好的環(huán)境下當藥田弟子,應該很快樂吧?”
賀修選了個背簍背著,“快樂啥,懶得抽筋,經常鬧脾氣偷懶,若不是他們天生就是種藥材的料,那些藥材早死了。”
“你若是喜歡,以后這些藥田分給你,院子也給你住,只要別荒廢,想來了就住些時日。”難得遇上個喜歡種地的,賀修大方的很。
宋春雪瞪大眼睛,“分給我,這么大方嗎?”
他該不會是想騙她的無憂吧。
“又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有人照看著,我那幾個弟子若是知道不用下山,比鳥兒還歡快,每個月還能去山頂上夜宿,他們會很感激。”
“……”聽聽,這就是富貴子弟說話的口氣。
不是什么值錢的東西,讓他們這些常年在干旱之地種糧食的莊稼人聽了想跳崖。
為什么不跳河?
呵,他們的河都淹不死人!
她跟在賀修身后往山上走,忽然間,山路兩旁的草叢中傳來嘻嘻索索的聲音。
宋春雪嚇得往旁邊躲。
“唰!”
忽然,草叢中快速游動的東西朝他們撲了過來。
“天啊!”
“娘啊!”
宋春雪嚇得跳了起來,手中的砍柴刀差點砍在賀修身上。
賀修被她的動靜嚇到了,也跟著驚呼一聲。
“你小心點,別把我的腦袋削掉了,不就是條蛇嗎。”
宋春雪的心快從嗓子眼跳出來。
不就是條蛇嗎?
可這蛇不僅是黑色的,沖過來時變得跟水桶一樣粗,下一刻還穩(wěn)穩(wěn)地站在他們前面,絲毫沒有嚇到人的自責。
宋春雪看著氣淡神閑的韓道長,“不好好的跟他們喝茶品酒去,跑這兒嚇什么人?”
韓道長瞥了她一眼,“我就那么走路的,膽子小還怪我嚇人?”
一旁的賀修笑著解釋道,“估計是被聞風而來的幾個女娃子盯著看,心里不舒服就來找我了。”
“師兄外人內人,表面上拒人千里之外,很難接近,但那群小姑娘偏偏就喜歡這樣冷傲外表,還有雙睥睨天下,看著深情似海的桃花眼的男子,”說著賀修搖了搖頭,“年輕人嘛,就是容易被美貌所惑……”
“師弟,那株蘭草不想要了?”韓道長淡淡出聲,雙手抱在前面,轉身擋在路中間,面無表情的盯著賀修。
賀修當即認慫,“咳,這是事實嗎,我也希望自己長得能將旁人迷得五迷三道呢,可爹娘沒給我這么好的底子啊,真是旱的旱死澇的澇死。”
韓道長勾唇一笑,“是嗎,那你當年……”
“師兄我錯了。”賀修當即深深地對他作揖,“我上山給你煮茶喝,給你買幾顆丹藥。”
韓道長滿意的轉身,深竹月色的綢布掛在他肩上,讓人見識到什么叫晾衣架般的身姿。
不愧是蛇修的人身,比尋常人更加撐衣。
這料子這顏色,但凡換個人來穿,都會顯得浪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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