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雪笑了,“咱們小老百姓從來都是自力更生,沒有被人伺候過,好意我領了,還請這位大哥收回成命。”
她挑了挑眉,笑容更甚。
“若是那位實在熱心腸,怎么能單獨送美人呢,供我差遣的話,比起女子,我更愛使喚年輕英俊的公子,勞煩讓他換一批來。”
“這……”帶路的首領瞳孔瞪大看向謝征,發現他沒有什么神情,又驚訝的看向宋春雪。
“行了,帶上你的人走吧,別逼我動手。”謝征毫不客氣道,“我無福消受,既然他有這個閑心,不如多看兩本兵書。”
“……”首領一臉菜色,這話他可不敢帶,搞不好是要殺頭的。
“大人……”女子抬手拂去眼角的淚花,“留我們住一晚吧。”
“怎么,除了謝某的院子,這天地下真的沒有你們的居身之所了?”謝征沉聲道,“管家,派人帶他們去客棧。”
“不必,多謝大人好意,我們自己去尋便是。”黑衣男子拱手道,“多有打擾,告辭。”
看著五個人走出院子,謝征悄悄松了口氣。
他握著宋春雪的手溫聲解釋,“藿香提過此事,我沒當回事,沒想到他們真的來了,是我大意了,但我會處理好,還請你別放在心上。”
“沒放在心上,就怕這事兒不會這么簡單就了結的,明日他們還來怎么辦?”聽著門外的馬車漸漸離去,宋春雪面色平靜,沒有多少喜怒。
只是,她想到那位不好好處理朝政,閑的沒事兒插手別人的私事,不由為天底下的老百姓感到悲哀。
但凡他對邊關叛亂之事有這么上心,費盡心思絞盡腦汁,也不至于是如今這幅局面。
“那就轟出去,我上奏一份折子,婉拒這份好意。”這出戲碼讓謝征著實頭疼,撫著額頭眉頭深蹙。
“我看,你就該讓他多管管自己的老百姓,少當野媒婆,沒事多生幾個皇子公主,或許還能穩住江山。”
“……”謝征連忙捂住她的嘴,“莫要胡說,那畢竟是天子。”
宋春雪翻了個白眼,在心中暗罵,豬油蒙了心的天子,還不如人家放羊娃靠譜呢。
宋春雪走進屋子,思索再三,還是將自己知道的說給他聽。
“我跟你說過,我曾經活到七十幾,卻因為滿懷怨恨重來一次的事吧?”
“嗯,說起過。”謝征摸不準她的意思,急忙表態,“上了我的賊船可不容易下去,謝某會死纏爛打。”
“……”宋春雪被逗笑,“我不是說這個,你這人……也罷,我記下了,但我要說的是另外一件事。”
謝征往她跟前挪了挪,緊握著她的手。
“三十年后,民不聊生,百姓處在水深火熱之中,朝野上下沒有安寧之地,那時就有傳,再過十幾年就要改朝換代了。”
“也就是說,咱們的朝廷,可能到了我們的孫子輩就要覆滅了。”宋春雪壓低聲音,“你今后行事千萬注意,為了改變不了的事兒再被貶,或者殃及性命沒必要,保命要緊。”
謝征面色沉重,捏著她的手指,盯著虛空沉默良久。
“你的意思是,你知道將來會發生什么?”
宋春雪,“不太多,畢竟我從前只關心種莊稼。但接下來的二三十年,我們動蕩變多是真的,不過或許是我們那兒太窮了,就算是有人起兵了,他們也看不上搶什么,還算太平,其他的事都是傳,我也沒有親眼所見。”
“那你選擇修行真是明智之舉。”謝征捏著她的手指認真道,“也證明我的計劃沒有錯,我打算再過幾年就辭去官職,全心全意隨你修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