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不覺,月亮從東邊繞到了西邊,宋春雪還不打算停歇。
口話已經放了出去,哪怕趙大人再想歇息,只要宋春雪不說停下,他就只能硬著頭皮接招。
這師弟真不是一般的虎,看著瘦小單薄,哪里這么多的牛勁兒,都四個時辰了,從戌時到寅時,臉頰通紅卻沒有出汗,眼中的神情越發狂熱。
他現在明白,為何師父非要在五年后收她為徒了,還不是怕累?
就在這時,不遠處傳來一道不咸不淡的聲音。
“喂,天快亮了,你們是不打算歇息了?”韓道長披著披風飄在半空中,“涮羊肉已經吃完了,酒都冷透了,你們是打算日夜顛倒嗎?”
二人停了下來,趙大人將劍丟給韓大人。
“你陪她練一個時辰,我回去歇息了。”他仿佛看到了救星似的,大步流星的往山下走,生怕被拖住。
“等等,”韓道長將披風解下來丟給他,“你在那邊打坐等著,這大半夜的,我不想獨自陪女人練劍。”
“……”
“……”
二人各懷心思。
宋春雪心想,拿她當什么借口,韓道長分明是不想大師兄離開。
其實她挺羨慕他倆的,在這茫茫人海中,能有個人志同道合之人一同修煉,是知己是道友,何其有幸。
她也想有個師姐師妹帶她一起修行,走到哪里都不用怕被人欺負。
最好是上千歲的女修,那她以后可以橫著走了哈哈。
“你傻樂什么?”韓道長一手背在身后,淡淡的拿起劍對著她,“練練得了,最多半個時辰。”
宋春雪當即回神,“是。”
……
藿香終于找到了葉寒影。
在這條小鎮另一頭最末端的客棧中,她正在為榴娘扎針。
從窗戶上看到那副場景,他覺得自己被背叛了,那一巴掌挨得挺冤枉。
他大咧咧的跨坐在窗臺上,看著屋內為榴娘扎針的葉寒影,語氣幽怨。
“影兒,你們倆如今是什么情況?為何打了我,又跑到這兒救人?”他捂著臉頰,“我那一巴掌算什么?”
榴娘的雙手和胳膊扎了針,抬頭似笑非笑道,“算你倒霉唄,不過這種場面,你作為男子,好像不該出現在這里。”
“我又不看你,”藿香看向葉寒影,“影兒,說話,我是來找你的。”
“回去等著。”
“你們倆和好了,打我算什么本事,我要問清楚你為何打我。”
葉寒影停了下來,手里拿著兩柱艾絨,“怎么,你還想打回來?”
藿香沒說話,他怎么敢。
“榴娘你真有個孩子是我的?”藿香雙手抱在胸前,壯著膽子問,“在哪呢,倒是讓我親眼看看。”
“下午你就能見到了,”榴娘轉過身,“你走吧,我要脫衣服扎針。”
藿香沒動。
葉寒影丟下艾絨,“要不你來?”
下一刻,藿香從窗戶上跳下去,消失不見。
百無聊賴之際,他回到了客棧。
清晨的街上怪冷清的,但客棧門外竟然站著一堆人。
仔細一聽,都是來拜見高人的。
高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