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春雪看向了謝征,心情復雜。
謝征知道她在想什么,遞給她一個安慰的眼神,讓她不要放在心上。
讓宋春雪意外的是,趙六公子借機引見了一個人。
“張道長,昨日我那院子里來了一位遠方客人,他說是您的舊相識,因為一些誤會,想跟你坐下來好好談談,”趙六公子向凳子前坐了坐,“他說你肯定猜到他的身份,讓你別擔心,就他一個人。”
宋春雪微微蹙眉,會這么說的沒有旁人,只有師兄的舊同門。
她雙臂交疊,淡淡的靠在椅子上,垂眸不語。
師兄如何做是他的事,但她絕對不允許旁人再打師兄的主意。
“好,我知道了,”張道長思忖片刻,“回頭我會去找他。”
謝征知道那日的風波,他聽宋春雪提起過。
看到宋春雪滿臉冷漠的神情,他就知道她在想什么。
“既然是師兄的舊相識,而且還是遠道而來,怎么能怠慢了人家,不妨請過來讓我們認識認識。”謝征看向趙六公子,“不知是否方便?”
趙六公子看向張道長。
張道長微微無奈,但并不覺得有什么不適,開口詢問,“方便的話,讓人請他過來一敘。”
趙六公子了然,“好,我這就讓人去請。”
說罷,他抬手朝門口的人做了個手勢,那人轉身離開。
“張道長,聽說您最近時常在山洞里閉門清修,不知身體養得如何了?”
“還行,算是撿回了一條命,以后不會折騰了,”他自嘲道,“從今以后,不會再當老好人了,不然二位師弟該不認我這個師兄了。”
謝征放下茶杯,“師兄省得就好,我之前還擔心,你不明白這一點。”
張道長抓起一塊刺玫花做的甜餅咬了一口,滿口生香,仿佛置身五六月的刺玫花下。
“總有醒悟的時候,將心比心是要看人的,我又不傻。”
“難說,”宋春雪給他添了茶,“這道觀怎么來的你忘了?”
趙六公子神情略顯尷尬,“趙某此生沒齒難忘。”
“那是我跟令尊的交易,你不用覺得有負擔……”
“不公平的交易在因果那張簿子上是不承認的,我趙六的命是靠張道長續來的,生生世世都不敢忘。”
“此前聽聞道長又被人逼迫著續命,我便知道此事因為我開了頭,道長便被人拿住了七寸,我派人四處巡防,一直沒有補救的法子,還好道長能坐在這里與我喝茶……”說到這兒,趙六屏息抿唇,聲音微微哽咽。
宋春雪面無表情,如果不提此事,她看到趙六活的好好的,就會覺得這是道長的功德。
但提及此事,她便想到,師兄之前跟趙家做了多么荒唐的交易。
就事論事,她對趙家人嗤之以鼻,幾輩子都不冤枉。
“過去的事了,早就一筆勾銷,你不用介懷,朝前看就是,”張道長溫聲安慰,“我亦是如此。”
說話間,門外進來一位男子,童顏鶴發,身后還跟著一只白狐貍。
小白一跳一跳的跑到宋春雪的腿上來,安逸的窩在她懷中,瞇起眼睛愜意的享受著她的撫摸。
是張承宣曾經的二師兄聶云空。
“看來她更喜歡宋道長,”聶云空看向張承宣,“當初他來見我,說是要帶走小白,我也沒多想。沒想到,他是為你帶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