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重要的一點就是勤奮,有恒心,能死磕。
但蕓蕓眾生如過江之鯽,有這種特質的人少之又少,尤其是在京城這種地方。
就算有,也都是與修行無緣的人,他們都是野心勃勃,一心只想往上爬,不是貪圖權勢就是名利,韓道長看都不愿多看兩眼。
也不知道該心疼師弟的好,還是該感嘆韓道長挑剔。
穿過一條狹窄昏暗的過道,宋春雪有些忐忑,因為她隱隱聽到了龐然大物的低吼聲,她才意識到自己吹牛吹大了。
她忘了,這世上的很多堅持,并非吃苦耐勞那么簡單。
還沒走到跟前,她的腿就開始微微發顫。
她求助的看向趙大人,“大師兄,韓道長這是在考驗我嗎?前面是什么?”
趙大人搖頭,低聲道,“我也不知道,沒經歷過,他之前只說有事商量,沒說要嚇唬你。”
“……”嚇唬她?
宋春雪渾身的汗毛都要豎起來了,因為眼前的石洞里關著一個奇形怪狀,爪子比磨盤還大的走獸。
她都不敢稱人家為畜生,生怕被人家報復。
到這一刻,她的后背開始發涼。
“大……大師兄,該不會是要拿我喂這頭兇獸吧?”
韓道長轉身,手中的拂塵一掃,似笑非笑的看著她。
“走過去,站在鐵籠外的臺子上,你若是能跟它對視,超過兩盞茶的功夫不下來,我就考慮認真教你些有用的。”
“……”宋春雪雙腿跟灌了鉛似的,直愣愣的看著那鼻孔比盤子還大的兇獸,正抬起高傲的頭顱,動了動耳朵斜視著她,她就想往回走。
韓道長啊,真是高估她了。
哪怕隔著鐵籠,就算不用擔心被一口吞了,她也不敢站在那兒。
這一刻,她承認自己是個膽小的女人,而非天不怕地不怕的道長。
師兄何時回去的?
就該跟他一起回去。
“別怕,兇是兇了點,但它是韓道長的手下敗家,雖然還沒馴服,但它身上有各種壓制的符咒,那鐵籠也是隕鐵鑄造,傷不了你。”趙大人小聲鼓舞,“盯著它的眼睛,相信有朝一日,你肯定能馴服它,超越它。”
宋春雪大腦一片空白,直勾勾的盯著那似馬非馬,似鹿非鹿,似龍非龍的兇獸,以及那雙通了靈智,仿佛能看穿她的恐懼的龐然大物,特別想逃。
韓道長握著拂塵雙手交疊在前,漫不經心的惋惜,“原本想著等你過了這小小的一關,將來讓你選一個坐騎來著,看來是我高估你了。”
“走吧趙大人,她也不過如此。”
“……”明知道是激將法,但宋春雪忽然很想試試。
她上前一步,“你可別唬我,若是能堅持兩盞茶的時間,總要給些獎賞。”
“放心,”韓道長又坐下,“趙大人能堅持半炷香的時間,上次你相中的東西,我可以送你。”
趙大人看向他的眼睛,內心一陣沖動,那可是他最喜歡的竹笛,世間罕見,讓他惦記了好幾個晚上,覺都沒睡好。
“算了,君子不奪人所愛。”
宋春雪站在籠子外的石臺上,目光越來越亮。
“砰砰砰!”
籠子里的兇獸不知怎的被激怒,用兩個水缸一樣粗的前腿踹著鐵籠。
宋春雪卻紋絲不動,嘴角甚至帶著莫名的笑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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