萬劍歸一，道法自然。

張承宣不覺得自己的修行法門需要破解之法。

雖然他曾經的師父有過不滿，很多修行路上的遇到的問題也各執己見，但他從來沒有質疑過自己所修行的這類法門。

修行人秉持遵守門規戒律，為的就是更好的修行。

他只是恰恰選擇了一生不破色戒這一條，雖然當初年紀小，但他從來沒有將它當做借口。

那時，他已經知曉很多道理，隱隱中明白有選擇就會有遺憾。

保持初心，始終如一，才是人生曠野中的北斗星。

下午，大家都各自待在屋子里午睡或者打坐，張道長跟謝征去了沒人愿意待的東屋，品茶閑聊。

“師兄可有時間教我一些在戰場上的巧術？”說著，謝征從納戒中取出一個木盒子，“我誠心求學，特地備了求學禮，還請師兄笑納。”

張承宣無奈，“你都喊我師兄了，還備什么禮？”

話是這么說，但他還是伸手打開盒子，想看看里面裝著什么東西。

“我看看……”張承宣吃驚的抬頭看向謝征，“你確定是送給我的，會不會送錯人了？”

墨陽綠的玉髓，清透冰潔，讓人看著眼前一亮，如此難得的料子，雞蛋大的個頭，無論雕成什么都好。

按理說，這么好的料子，謝征會送給宋春雪。

何況，謝征從哪找的？這幾次挖寶她都不在。

雖然玉髓比不上翡翠，但這種毫無雜色，接近琉璃的純度和好看的顏色，跟綠翡一樣難得。

“沒送錯，”謝征語氣誠懇，“說實話，這是她挑剩下的。”

張承宣忍不住笑出聲，指著他道，“好啊，我還以為你對本道長這么大方，是因為謝大人沒那么重色輕友，合著是師弟挑剩下的，你倒是誠實。”

謝征笑著給他添茶，“但她不識貨，挑走的那顆不如這塊，這個透度剛剛好，我知道師兄喜歡各類好看的東西，還喜歡親自動手。這顆可以鑲嵌在發冠或者腰帶間，也能刻個印章，她說她拿著也是浪費。”

張承宣點頭，“算她有自知之明，那我就不客氣了。”

他的確很喜歡這些東西，路上碰到好看的石子也要收起來，有時間就穿孔串起來，不為了戴，就是圖好看，做這樣的事兒心中歡喜。

只是，他的這個喜好沒幾個人知道，謝征算一個。

歸正傳。

張承宣盤腿坐著，抬手掰了清甜的塊米黃饃饃，“你還打算回到軍營？”

“嗯，思慮再三，我還是覺得，不單單是因為命令和家人的安危，邊關之戰事在人為，我想力所能及的做些什么。但不會太久，可能一年，最多兩年。”他深吸一口氣，想到京城的局勢，眉眼深邃渾濁，“從前我不屑于玩弄心機，如今卻不得不走上這條路。”

張承宣早就看了出來，一點也不驚訝。

“有計謀的將軍才是將軍，打破成規重組棋盤，才能有改變結局的可能。”他拿出三個錦囊放在桌上，“先容我賣賣關子，等你難以抉擇的時候拿出來，只有三次機會，就當是感謝你的玉髓。”

看著大小相同，走線整齊的錦囊，謝征的心情難以形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