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由分說,宋春雪已經拿出帕子蓋在道長的腕間。
道長跟謝征相視一笑。
“你非要為師兄請脈我也沒轍,只是你學會了嗎?能把出門道來嗎?”
宋春雪沒有說話,靜心感受著他的脈搏。
寸關尺,心肝腎,肺脾腎,脈浮脈沉,她不能像神醫那般精準的分析出病情來,但總能分辨出他有沒有大問題。
還好,師兄沒有騙她,身體并沒有大礙,只是心脈有些過快,或許跟他喝了茶有關。
她收起帕子,“師兄昨日很不舒服嗎,你是如何讓師叔來的?”
道長落下白子,神態悠閑,“只是碰巧遇到了而已,不是我喊他來的,他修為挺高,也跟那些官員多有往來或許是聽到了動靜,猜到是我來了。”
宋春雪一知半解,但也沒打算追根究底,她不懂的東西還很多。
屋子里安靜下來,謝征落下黑子,道長快速落下白子。
宋春雪想問問昨天她暈過去發生的事,話到嘴邊還是沒有問出口。
“對了,我要跟你們商量一件事。”道長忽然開口。
“師兄請說。”謝征停下來看著他。
宋春雪也豎起耳朵。
“我不能陪師弟去長安了,虛涼山上有大事發生,我的師兄師父遇到了難處,雖然我早就離開了,但這次我要上山一趟,你們倆最好結伴同行,一起去京城。”
果然,宋春雪唇角微勾,眼底微帶苦澀。
這么多次下來,她好像摸到了師兄的一點脾性。
“那我隨師兄去虛涼山。”
“你不能去,云秋估計趕過來,如今你拜了師父,虛涼山的事情他們不會讓你參與,還會處處為難你,你不必如此。”道長看了眼謝征,“你若是不愿意去京城,我讓人送你回家。”
宋春雪沒有吭聲,看向謝征,又看看師兄。
這倆人估計已經商量過了。
這會兒她若是說她要回家,謝征估計又要露出那副讓人于心不忍的神情來。
偏偏她就吃這套,于情于理都不會置之不理。
可她也不想師兄有事兒,總感覺不知從何時起,他們好像不得已要各自分離。
她曾經以為,天下無不散的筵席這話是說給旁人聽的,而不是他們師兄弟。
師兄就像她的親人,像他們所有人的定心丸。
可是師兄不該為他們這些人而停滯不前。
“那師兄在虛涼山待多久?”宋春雪溫聲道,“我可以隨謝大人去京城,畢竟一個人走實在危險,但我怕去了京城也待不久,我想提前回老家。”
謝征看向她,她露出笑容,“你這回肯定至少要在京城待兩個月吧,我去京城見見世面便回去。”
“那等我從虛涼山下來就去京城找你們,”道長無奈道,“若是京城的富家小姐跟公子欺負了你,總要將你送回老家的。”
宋春雪跟謝征沒有異議。
外面的雨聲越來越大,聽著令人舒心,雨天就適合睡覺。
但宋春雪有種站在命運的岔路口,身不由己的無力之感。
她早早的回房歇息。
隱隱之中,她明白師兄的用意,所以沒有單獨去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