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四跟兔子一樣蹦到了樓梯口,撫著扶手回頭笑著看向宋春雪。
“實話啊,從前都是我佩服別人,現在我最欽佩的人,除了娘就是謝大人,第三個才是三娃,身邊這么多只求上進的人,我想變壞都難啊。”
宋春雪丟了一顆核桃過去。
“哎,沒打著,娘你要忙了就去忙吧,不用管我們。”老四嬉皮笑臉道,“我們都要成家了,娘成了孤家寡人,現在正好,你也有的忙了。”
宋春雪又氣又好笑,擼起袖子追到樓下。
“你給我站住,過來好好說話。”
“娘我要去搬酒了,回見啊。”老四嬉皮笑臉的揮了揮手,“你放心,我不會亂說的。”
田七在樓上笑道,“你們在說啥,娘要走了嗎?”
“嗯,我看過了就走了,你們忙吧。”
“等等,我送娘。”
“不用,你那么重的身子歇著去吧,少下樓。”宋春雪擺手,“走咯~”
她穿著青綠色的窄袖簡裝,頭發高高的豎起,被一只桃木簪子緊緊地挽著,看背影沒人會覺得她是年近四十的婦人。
她大步流星的背影,讓田七好生艷羨,到了那個年紀她也能像婆母這樣就好了。
半道上,她碰到了坐在馬車上的趙簡。
“宋道長留步。”
有人小跑著過來攔住她。
轉頭一看,趙簡從馬車上下來。
“宋道長,你回來了,這是要去哪?”
宋春雪警惕的看著他,“四處轉轉,有事嗎?”
“沒什么要緊事,就是想跟你說說,我那侄子小六,如今住在山上好些時日了,按照張道長的說法,他還剩不到一個月的光景,但他能正常走路了,氣色也比從前好。”
趙簡激動又緊張,搓了搓手指,“雖然不知是什么緣故,但我們希望他是真的好起來,而不是回光返照,你能不能去看看到底怎么回事?”
這是好事啊,可是她沒什么本事,看了也是白看。
“七師叔不是在山上嗎,他怎么說?”
“他也不知道,只說說我家小六的脈象正常,雖然比常人微弱,但比從前大好了,我想著你修行進步如此之大,或許有什么秘訣,能不能跟我侄子透露一二?”
她能有什么秘訣,無非就是前半輩子吃了很多苦頭,一直也比常人勤快,還能是什么?
“事先說清楚,我除了勤勤懇懇沒別的捷徑,之所以能來到京城也是因為運氣好一些,但修行之事全靠自己,你別指望我。”宋春雪轉身,“既然有這種奇事,上山看看也好。”
只是去陪謝大人的事要延后了,希望他不會生氣。
但她晚上肯定會出現在他面前。
“宋道長不嫌棄的話,乘我的馬車一起上山吧。”
宋春雪看著面前處處透著有錢氣息的馬車,“趙公子先請。”
馬車內雖然不太寬敞,但貴在舒適。
半道上,她開始后悔,自己應該先去謝府說一聲,然后悄悄的御劍山上。
現在乘都乘了,不好下去。
“江南之行可還順利?”趙簡問她。
“還行,半路改道去京城了,江南太熱,以后再去。”她禮貌發問,“這幾個月可發生了什么大事?”
“大事?”趙簡思索一二,“你問的應該跟你家孩子有關的吧,王燦讓人把江夜尋打了算嗎?”
宋春雪挑眉,“他打了三娃,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