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惔神色暗淡,沉重地搖了搖頭:“而朝廷又絕不會準許被威脅勒索,所以......”
柳惔的表情有些失控,沒有繼續說下去。
他已經給父親報信,其實就算不報信,父親也會知道??杉幢阋愿赣H的地位,又能有什么辦法?
柳惔垂下眼眸,心如刀絞。
王揚道:“我有一個辦法,或許可以救柳憕?!?
柳惔猛地一僵!
難以置信地抬頭,連聲音都帶著顫抖:“王公子若能以德報怨,救回阿弟,那就是對柳家有大恩!我柳惔必銘感五內,此生不忘?。?!”
柳惔眼眶一紅,又是喜悅又是感激。
王揚道:“大人先別急著謝,我這個辦法能不能把人救回來,并沒有萬全的把握,成算大概只有六七成?!?
柳惔激動道:“好好好!六七成已經很高了!便是一成也值得一試!無論成與不成,我都感激不盡......”
“另外,我想請柳大人幫我一個忙,事先說明,這個忙和救柳憕沒關系,是我自已的事?!?
“這個忙我一定幫!公子盡管說!”
在王揚與柳惔低語的時侯,謝星涵也在陳青珊說話,在鋪墊了幾句之后,謝星涵裝不經意的樣子,問陳青珊道:“陳姑娘,你家公子那條腰帶很好看,哪里買的?我也想買一條?!?
小珊想了想,搖頭道:“不知道。”
謝星涵星眸一閃:“所以他買腰帶那天沒帶你去?”
小珊點頭。
“那天他是直接系在腰上回來的,還是回到家之后新換上的?”
“......記不清了?!?
謝星涵看著王揚,皺眉沉思。
其實如果小涵這時把視線轉到小珊的臉上,便會發現她神情上的破綻。
因為小珊說謊了。
她記得很清楚,那天公子穿著一套很華美的新衣服回來,她偷偷多看了好幾眼。
現在系的這條腰帶和那件新衣服是一套的,都有紅絲勾邊,或許覺得那件衣服太扎眼,所以公子這次去樂家山莊,便只系了腰帶,沒穿那件華服。
至于這些為什么沒和謝星涵說,是因為公子的事,是不能隨便和別人說的。誰都不可以。
......
王府的一個房間內,孔長瑜正獨自站在廳中,對著屏風后匯報事件進展。
但他的注意力現在完全無法集中,因為屏風后正響著令人毛骨悚然的聲音:
砰!砰!砰!
這是拳頭打在人臉上的聲音。
每一下都如通重錘,帶著沉悶、粗暴,與無盡的戾氣,狠狠地砸在孔長瑜心上,震得他頭皮發麻。
剛開始那個樂家管事還哀嚎,現在已經完全沒了聲音,鮮血如蜿蜒的毒蛇,從屏風下緩緩滲了出來,孔長瑜只覺自已口腔、鼻腔里都記是腥味,幾乎要吐了出來。
第一次見到這個場面時,他真的吐過,那次連屏風都沒有。
巴東王就當著他的面,把那張臉一拳一拳地錘爛。
孔長瑜從此,便再也不吃肉糜了。
此時巴東王汗淋淋地從屏風后走來了,一邊擦手上的血,一邊道:“你接著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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注:1論語的那句話細較字意,學界有幾種不通的意見,我這個翻譯就和楊伯峻先生翻的有些不一樣,但整l句意都是一樣的,不妨礙理解。
2王揚去樂家山莊時只有腰帶是新的,沒有穿新衣,因為那件衣服有點燒包,王揚穿衣風格還是不習慣太浮夸的,不然謝星涵當時注意的便不會只有腰帶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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