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穗:“……”尋仇肯定是尋仇的,馳一銘那樣小氣,怎么可能輕易放過當(dāng)時對他不好的趙家兩口子。
姜穗勸不住爸爸,便只能硬著頭皮跟著去。
到了最北面,馳一銘悠閑地翹著二郎腿,大院里趙松石兩口子唯唯諾諾,趙楠臉色鐵青。
馳一銘把玩著手指上的文身字母“m”,姜穗遠(yuǎn)遠(yuǎn)看了眼,現(xiàn)在他無名指上只有個“m”,當(dāng)初他興致勃勃挨著“m”紋了個“s”,把她嚇得夠嗆。
鄧玉蓮陪著笑:“我們一銘有出息了,我當(dāng)時就覺得,你這腦子好使,長得也俊,一看就不是普通孩子。”
馳一銘毫不給面子捶桌大笑。
鄧玉蓮被他笑得臉色都掛不住了。
馳一銘說:“舅舅和舅媽這么歡迎我,我就住下來盡孝好了。但是你們家這房子,只有主臥和次臥能住人,我和董逸他們住了,你們住哪里好?”他笑著道,“哦,還有雜物間。”
趙楠沒忍住:“你!”
馳一銘嫌惡地看了她一眼,鄧玉蓮連忙把趙楠拖回去了。
趙楠求助地看向人群,似乎希望老鄰居能幫她家說說話。有好幾個人別過頭去,裝作沒有看見她的眼神。孫小威也在,少年皺了皺眉,沒有上前。別人是不明白,然而孫小威到底是官二代,心中跟明鏡似的,馳一銘這人如今不好惹。
接收到趙楠的目光,遠(yuǎn)處看熱鬧的梁芊兒急忙拉著媽媽就要走。
開玩笑,現(xiàn)在她恨不得馳一銘別想起自己。
洪麗云張了張嘴,就被女兒拉著走遠(yuǎn)了。
姜水生看不下去了,在他看來,當(dāng)年最難過的是馳一銘,而并非馳厭,哪怕這兩口子過分,可是還是給了馳一銘一口飯吃,讓他念了許多年的書。姜水生不知道賠償款的事,因此在他看來,馳一銘的做法有些過分了。
然而他也知道別人的家事貿(mào)然管不太好,沒有強(qiáng)出頭。
姜穗松了口氣,還好她父親雖然善良敦厚,可是并不沖動惹事。
馳一銘:“董逸,來,給我當(dāng)年的老鄰居們發(fā)個紅包。”
接著他目光轉(zhuǎn)了轉(zhuǎn),從董逸手中拿了兩個紅包。向姜水生走來,他神情也正經(jīng)真誠起來:“姜叔,謝謝你當(dāng)年照顧,我的心意,你收著吧。”
姜水生擺擺手,嘆息一聲:“這個不能接,你過得好就行。”
馳一銘知道姜水生的性格,也不勉強(qiáng),又看向姜穗。
他眼里多了幾分笑意:“姜穗,你呢?要不要?”
姜穗心想,你有病啊。
她說:“不要。”
馳一銘揣進(jìn)兜里:“那行吧。”他背對著姜水生,看著少女隱忍的小臉,心中樂不可支。
我知道你討厭我,可是你打不死我。
姜穗看不下去,喊姜水生一起回家了。
聽說從那以后,趙楠一家人真就擠在雜貨間。
大院兒如今算是馳厭的地,他本不想管,可是馳一銘弄得那么隆重,他不知道都不可能。
馳厭突然想起很多年前的夜晚,馳一銘說:“我以后要買很大的房子,不給舅媽住,也不給趙楠住。要吃燒雞,吃一只丟一只,讓趙楠眼饞吃不著。”
那時候馳厭只是平靜聽著,不發(fā)表任何感想。
他的恨并不多,有時候他甚至有點麻木。
他出生卑賤,不是馳一銘那種天之驕子,馳一銘哪怕一時落魄,后面也能成為別人的珍寶。
而馳厭不一樣,他流浪了很久。
看過漆黑老鼠流竄的夜,也吃過冬天還沒融化的雪。
馳厭見過的惡意太多了,久了以后他便有些麻木,報復(fù)心一開始還有,后面就漸漸淡了。
以至于馳一銘還會報復(fù),而馳厭鮮少會。
他所有的感情,只記住了那個秋天摔下后山,姜穗溫柔的安慰和衣服上的香氣體溫。
馳厭記得,初三的馳一銘是喜歡姜穗的。
哪怕弟弟惡意地笑著,然而依舊掩蓋不了對姜穗特殊的喜愛。
馳厭也喜愛她。
喜愛到真想把馳一銘丟出來。
然而當(dāng)水陽問他管不管的時候,馳厭聽見自己平靜地說:“我早就說過了,不管。”
作者有話要說:不好意思今天有事更晚了,補(bǔ)償大家二更吧,二更時間0050,大家別等別熬夜,晚安,下章整理個霸王票。
傻蛋今夜想你是什么鬼?
馳愛國和姜愛民又是什么鬼,你們是不是要笑死我?
_f