賓客出去以后,陳淑珺和姜雪陪著姜穗說話。
談?wù)摷t包、禮堂、草地……
更衣室的門突然被推開,一個穿著白色休閑服,帶著帽子的男人走了進來。
幾個女孩子同時看過去,姜雪皺了皺眉,有些不悅:“婚禮快開始了,這里是新娘更衣室。你是誰,走錯了嗎?”今天人特別多,有人走錯了也不奇怪,可這人太馬虎了吧。
姜穗輕輕皺眉。
那男人低著頭,一副囁嚅的模樣,點頭哈腰就要關(guān)門出去。
卻在下一秒,他速度極快地摸出一把匕首,抵上姜穗下顎。
陳淑珺險些尖叫出聲,要過去幫忙。
他微微抬起帽檐,露出一張精致清雋的臉。少年臉上帶笑:“別動哦,噓!”
姜穗冷聲開口:“馳一銘。”
“是我。”少年笑嘻嘻的,“看見我是不是意外又害怕,別怕,我不傷害你的。你穿婚紗真好看,可惜是嫁給我哥。”
姜穗鎮(zhèn)定下來:“你要做什么?”
她和馳厭結(jié)婚證都領(lǐng)了,在所有人都以為馳一銘在s市爭家產(chǎn)的時候,他竟然回到了r市,而且在來賓最多時悄無聲息混了進來。
“帶你私奔啊。”馳一銘說,“起來,我們悄悄走。”
他笑著,仿佛在和她商量,可姜穗知道這不是商量。抵著她下顎的匕首轉(zhuǎn)移到了她腰上。
“這婚紗真礙事,但是漂亮我也就忍了。走吧,從大廳穿行過去,那里清理干凈了。”他回頭,沖想追上來的姜雪和陳淑珺說,“別跟上來哦,不然我不能保證會發(fā)生什么。去吧,通知我哥。”
姜穗被迫穿行過大廳,她心沉了沉:“有人幫你?”
馳一銘笑笑:“親我一下就給你說啊。”
姜穗便不和他說話了。
馳一銘也不在意,吹了個口哨:“我雖然離得遠,可是你結(jié)婚這么大的事,我怎么可能不知道。家產(chǎn)?你們真以為我那么在意那些家產(chǎn)?確實有人幫我,那個岳三的女人,叫什么來著,她起先不同意,但我一說可以帶她去s市,不會讓她出事,她就心動了。”
馳一銘把姜穗帶到了一座五層小樓的樓頂。
“坐。”他拍拍身邊的位子,雙腳懸空坐在天臺上,“一會兒有好戲看。”
小樓下面是整齊的柏油路,一輛紅色的跑車安安靜靜停在不遠處。
姜穗被他按著坐下,同樣雙.腿懸在空中。
小樓欄桿很低,特別容易摔下去。她握住欄桿,馳一銘匕首沒有移開。
姜穗保持著安靜,沒有和他說話。
馳一銘見她沉靜的模樣,嗤笑了一聲:“你倒是鎮(zhèn)定,不理我就不理我吧。”
“我是不是一直沒有給你說過,我媽是為了給馳厭買蛋糕被車撞死的?”少年笑著,眼里卻十分冷,“司機跑了,她身上還有來回碾壓的痕跡。你們都說我偏激,性格古怪,可如果不是馳厭,我應(yīng)該也會幸福長大。畢竟我媽那蠢女人又善良又樂觀,她還一直教我要做個好人。”
姜穗皺眉。
“做好人?”馳一銘譏笑,“她做了好人,結(jié)果那個下場,別人騙懷孕,還被車撞死。”
姜穗說:“你太偏激了。”
“噓。”馳一銘說,“我不想聽,我只想看看,這些事在馳厭心中究竟算什么。我從前問他,有沒有喜歡的東西,他說沒有,他這個人,從小到大都這樣。看不出究竟在乎什么,也似乎沒有愧疚感。”
他們說這話,馳厭和水陽他們開車過來了。
身后還跟著一大群人。
馳厭下車,抬眸與馳一銘對望。
馳厭聲音又冷又沉:“有什么事沖我來,你嚇她做什么?”
馳一銘笑笑:“穗穗看上去可不怎么怕,對吧穗穗?”
姜穗抿唇。
馳一銘說:“哥,我們來做個游戲吧。看到那邊那輛車沒,要么我的人開車從你身上碾過去,要么我把穗穗從上面推下去。唔,你如果能抱住她,我就祝福你們新婚快樂。這里是五樓么,我到底舍不得她,給她留了一線生機。你怎么選呢哥?”
四月春風(fēng),卻莫名透著些微冷。
水陽皺眉,拉住馳厭胳膊:“boss!”
戴有為也忍不住紅了眼眶,恨恨看著馳一銘:“你他.媽瘋了嗎?有遺產(chǎn)不繼承,跑回來發(fā)瘋!”
馳一銘噗嗤一笑,仿佛戴有為說了多好笑的笑話:“你說是就是吧,哥,選吧。”
馳厭笑了笑,站上泊油路中間。
“厭哥!”
馳厭淡淡說:“一銘,算我第一次求你件事,捂住她眼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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