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場鬧劇般的大朝會,最后以無疾而終收場……
這本就是順理成章之事,當今的心思不是很難猜,王炎雖然這次做得有些不妥,但他這個人的品行還是值得信任的,并不會因為一次彈劾失敗,就會被打入冷宮再無起復之機。
只是以后他想彈劾其他官員,再也做不到聲威赫赫,一聽他的名字就膽戰(zhàn)心驚惶惶不安了。
沒辦法,有了一次失敗的彈劾經歷,算是身上有了污點一般,想要洗清這個污點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賈赦卻因此一戰(zhàn)成名,在朝堂上聲名大噪,讓所有在京朝臣都好好見識了一番他的厲害。
這廝的嘴巴功夫當真了得,先是在宮門前得罪了三皇子智郡王,差點沒將智郡王給坑死,接著又與王炎于朝堂辯論一通,將王炎整得狼狽不堪啞口無。
關鍵是,這廝的能力相當強悍,而且自身還端正得很,這樣的官員只要當今不是瞎子,以后的前程就不會有問題。
當今是瞎子么?
顯然不是,所以在賈赦犯了滔天大禍之前,他的前程將不可限量,這是朝臣們心中的共識!
等散朝過后,一時榮國府門庭若市,主動上門拜訪的官員絡繹不絕。
賈赦接待了幾次就有些不耐煩,干脆交有熱衷此事的賈政和林如海接待,他則繼續(xù)忙活自己的事情去了。
不過在這之前,他私下拉著賈政聊了聊。
“老二,以后還想不想升官?”
他直接開門見山,一點都不帶客氣的。
“大哥這話是什么意思?”
賈政自然想升官,做夢都想啊,可他裝君子裝慣了,要他赤落落說出來,根本就是強人所難啊。
“沒什么意思,想升官的話最好從榮禧堂搬出來,不想的話就當我沒說過這話!”賈赦翻了翻白眼,沒有客氣直接說道。
“大哥你這是什么意思?”
賈政心中生疑,以為老大想要搬到代表家主的榮禧堂,臉上不自覺帶了出來,顯得尤為可笑。
“誰稀罕吶!”
賈赦嗤笑,他還真沒有多少想法,不過一座院子罷了,象征意義大過實際意義,眼下榮國府誰敢不聽他的話,他在東院照樣行家主之責。
“這么多官員上門拜訪,你一個做弟弟的住在榮禧堂,象話么,他們又會怎么想?”
他沒好氣道:“這些家伙可是最重規(guī)矩的,你自己看著辦吧!”
“可那是母親的要求,住在那可以就近照看母親!”
賈政心中一突,有些心虛辯解,只是聲音越來越弱最后幾乎低不可聞。
“不要把別人當傻子,就算真是這樣,你也能心安理得的住下么?”
賈赦冷笑,沒好氣道:“你搬不搬我懶得管,反正該提醒你的都提醒了,至于那些上門拜訪官員的關系,最后是落到你身上還是妹夫身上,我就懶得多管了!”
說完,起身離開之前再說了一句:“事先跟你說清楚了,以后妹夫快速升遷你一直地塔步,可不要怪我沒有提醒!”
說著,沒有理會臉色陰晴變化不定的老二,直接離府上衙。
他在朝堂上干翻了‘鐵面御史’王炎,迅速穩(wěn)定了衙門的人心,他見機立即趁熱打鐵開展了下一步‘嚴打’行動。
這次,針對的目標是京都城內大大小小的堵坊。
秉承先易后難的原則,通過丐幫提供的線索和被抓罪犯的口供,賈赦不辭辛勞親自帶隊,直接將東城三家地下賭坊一天直接全部查封。
此時正是他剛剛在大朝會上干翻‘鐵面御史’王炎聲勢大振之際,京畿府上下士氣大振竟是沒有半個拖后腿的,看到衙門大堂滿當當的繳獲,賈赦不由露出滿意微笑。
可是看到手下整理出來的收獲,還有那一堆十幾箱子高利貸的借條,他笑不出來了。
黑賭坊就是黑賭坊,那真叫一個黑。
小小的三間黑賭坊,足足搜出了白銀八千兩,還有銀票近兩萬,至于銅板用籮筐裝了足足十幾筐才搬完。
這些還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那幾箱子高利貸借條,看著那一個個血紅的手印,他的心情便一下子變的相當沉重。
從被抓來的黑賭坊老板和打手的口供中,通過嚴酷的拷打,直接逼問出了他們害死幾十條人命的罪證。
不僅如此,還有被他們逼得家破人亡,被逼著將妻女賣入青樓,將男孩送到男風館或者外地礦廠,又有強奪家宅田地的種種惡行。
賈赦當天沒有回府,而是坐鎮(zhèn)衙門直接挑燈夜戰(zhàn),帶著一票文書師爺,將那幾箱子高利貸借條全部清理出來,涉及金惡達到了近兩萬兩,單單利息就足有同樣的數字,簡直就是吸血無度瘋狂之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