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婉容附在容云暖耳邊,不知說了些什么。容云暖和容氏商量,“老太太,五姐姐的嫁妝就放在芍藥閣旁邊的小跨院,離這近的很。三表嫂說的那樣熱鬧,不如咱們?nèi)タ纯础!?
齊婉容害羞地低下頭。
齊婉麗也道,“是啊,老太太,前面幾個(gè)姐姐出嫁,我們還小,五姐姐這還是第一遭。”
“一早你們就攛掇我出來玩,我實(shí)在累了,走不動。你們自己去看吧,讓二太太領(lǐng)著你們?nèi)ァ!?
齊二夫人也推說體力不佳,“讓****奶帶你們過去,四奶奶也一起去。”
“那就迎丫頭去,你們愛瞧熱鬧,也盡管去。”容氏道。
荀卿染本想留在菊軒,奈何容云暖拉著她不放。眾人出了菊軒,走了沒多遠(yuǎn),齊****奶就唉呦一聲。
“你怎么不早提醒我,這事情耽誤了怎么得了?”齊****奶抱怨大丫頭冬兒,又轉(zhuǎn)頭對荀卿染幾個(gè)笑,“天氣冷了,五爺上學(xué)新添了暖轎,這就得開發(fā)工錢,不然做不成。五爺上學(xué)就要吃苦。我得趕緊去辦,你們先去,我安排好了馬上就來。”
齊婉容臉色一暗,“一頂暖轎,又不是立等著要,二嫂就這樣急?!”
齊婉麗也上前拉住齊****奶,笑道:“嫂子,這點(diǎn)小事都要嫂子親力親為,那底下人都做什么的。你是懶得和我們在一塊?”
齊****奶在兩人面上看了看,“好吧,少不得跟了你們?nèi)ゾ褪恰!?
齊婉容明顯松了口氣。
齊****奶就把冬兒拉到一邊。低聲囑咐了幾句,打發(fā)了冬兒走了。
眾人一路西行,轉(zhuǎn)過一個(gè)月亮門,又穿過一個(gè)穿堂,就到了緊挨著園子圍墻的一個(gè)小跨院。一進(jìn)院門,就看見家伙器具擺了半個(gè)院子,都是涂著嶄新的紅漆,空氣里還有新漆的味道。
齊婉容要嫁的這馮家,是土生土長的北方人,因此齊婉容的嫁妝中并沒有床,但是別的內(nèi)外房器具大多是全的。
看院子的婆子見人來,趕忙過來迎過來,又有人去通知齊三奶奶。一會工夫,齊三奶奶就到了。
“這都是上好的花梨木,楠木,找城里頂級的工匠打制的。”齊三奶奶指著院子里的家伙夸耀道,“這還只是一半,等都置辦齊了,再請姐妹們來看。我辦事,還有什么不放心的不成?難得姐妹們來,請到我那芍藥閣坐一坐。”
“幾個(gè)妹妹愛熱鬧,請示了老太太,一定要來瞧一瞧。這院子里都是粗笨家伙,正要去瞧屋里精細(xì)的物件,還愁沒鑰匙,三弟妹來的巧了。快把屋門開了,讓幾個(gè)妹妹開開眼。”齊****奶笑著對齊三奶奶道。
齊三奶奶怔了怔,“這鑰匙,并不在我身上,是給婆子們管著,那婆子出去了。”
齊****奶嘻嘻笑,“你們瞧瞧,三奶奶在和咱們玩那,這鑰匙明明就在身上,卻誑咱們。”說著就指著齊三奶奶衣襟下的凸起。
“瞧我,出門時(shí)著急,把鑰匙帶在身上都不知道。”齊三奶奶見推脫不過。只得慢騰騰地開了屋門。
“都是金貴的玩意,安置好了的。姑娘們看看就罷了,千萬別碰散了,抬出去不好看相。”齊三奶奶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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善年堂后罩房內(nèi)。
“……聽說太太要去廟里進(jìn)香還愿,依婢子看,今天就是好日子,還是趕緊去的好。”
“冬兒姑娘的意思……”
“這是我們奶奶的一片孝心,太太趕緊去進(jìn)香,老太太那邊也不用去說,保準(zhǔn)趨吉避兇,毫無牽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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齊****奶帶頭進(jìn)了屋里,荀卿染最后也跟了進(jìn)去。屋擺放著些細(xì)巧家俱,還有大大小小的架子,擺放的是略微貴重的物件,有玉石屏風(fēng),****,玉碗、瑪瑙盤,還有各色尺頭,都系著紅綢。
齊三奶奶隨便指著屋里的物件,一一的介紹,卻攔在齊****奶跟前,不讓她靠近。齊婉容卻帶著丫頭一件件細(xì)細(xì)看去。
“那個(gè)是赤金的,摔了,賣了你也陪不起。”齊三奶奶攔住齊婉容的一個(gè)丫頭,又去攔另一個(gè),“這是杭州織造的貢品,摸臟了,扒了你的皮。”
荀卿染站在門口,輕咳了一聲。
“我聞不得這個(gè)漆味,得出去散散。二嫂,五妹妹,你們慢慢看。”
荀卿染從屋里退出來,順便拉了容云暖和顏明月出來。
三人剛出門口,就聽屋內(nèi)嘩啦一聲。荀卿染回頭,就見齊婉容身邊一溜架子不知怎地垮了,兩只瓶子在地上摔了幾滾,架子上的尺頭也散落在地。
“唉呦,這****怎么掉……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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