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震天似乎頓了一下,頗為沉郁地一嘆“不用。”
楚沐澤似乎有些好笑“青瓷的性子像你,你們都不愿意低頭,不要到時候才后悔啊。”
沈震天轉(zhuǎn)動了一下拇指上的翡翠戒指“如果我不是沈家家主,我必然不會走上這一步。沈家如狼似虎的人太多,他們怨恨著沈青瓷。即使沈家老宅是上任家主指明留給青瓷的,他們依舊不能容忍青瓷將它賣了。”
楚沐澤的指尖微微一頓,原來如此嗎?沈家老宅是沈青瓷的,所以她才敢賣了?當初,楚沐澤是怎么也想不通沈青瓷怎么會走這一步,只能告訴自己,嗯,這個女人只是年輕,又被愛情沖昏了頭腦,才那么膽大包天,不知所謂。
原來,沈家老宅是她名下的。
楚沐澤自覺已經(jīng)談了許久,他向沈震天鞠躬“那么,我就先走了。”
沈震天點點頭,讓他離開了。
楚沐澤也是明白沈震天的無奈的,沈家家大業(yè)大,那些古董隨便買一個都是錢!旗下又有幾家古工坊在作業(yè),雖然全部處于虧錢狀態(tài)……
所以,他必須壓著沈家其他人,如果給他們一個反抗的借口,沈家就散了,為了完成自己的使命,哪怕要傷了自己的女兒,他也認。
楚沐澤也不著急,認親這種事,還是慢慢來,難道沈青瓷不會有自己的辦法嗎?好歹那么多年過去了,彼此的棱角也平順了許多,不會再像當年那么不冷靜了。
從沈家離開。
沈莎莎跟沈茹回家了,畢竟是兩個孩子的媽媽。
楚沐澤跟沈青瓷也回到了酒店,兩個人在酒店不遠處的廣場散步,準備買些特產(chǎn)。
十一跟十三在不遠處跟著。
楚沐澤也不明白,為什么他一個電話告訴楚時年,事情已經(jīng)初步結(jié)束之后,那個笨蛋會叫他去買土特產(chǎn)?說什么犒勞他的兄弟辛苦尋人,要是真的喜歡,直接網(wǎng)購還包郵!
他當然也不拒絕,要是拒絕了,這事兒楚時年可以講十年!
沈青瓷心情還不錯,大概是因為自家的男飼養(yǎng)員……居然跟自己道歉了!一不小心就誤會她了,然后不小心沒忍住就揍了一頓。
楚沐澤淡淡地擰眉,嗯……這次收獲也不算小,至少李家俊沒有出事,事情沒有自己想象之中那么嚴峻。
上官綰插手這件事,她處理得很好,這樣子,就可以讓李家俊暫時離開這次的漩渦。
現(xiàn)在,唯一的不不滿就是,不知道李家俊死哪里去了!
楚時年的動作怎么那么慢了,找個人都找不出來!
沈青瓷心中有問題,她斟酌著應(yīng)該怎么問楚沐澤。
楚沐澤邁開大長腿跟上沈青瓷,聲音落入她的耳朵“青瓷,有話你就問吧。”
沈青瓷低著頭,掂著腳“我爸跟你說了什么?”
尼瑪,兩個人一起從偏廳出來,都是一臉高深莫測,生人勿近。
“問了你的離婚案,想要立一份遺囑,順便道歉了一下。”楚沐澤大概地總結(jié)了一下。
沈青瓷默了一下,打了一巴掌再發(fā)糖,揍了一頓再道歉,這個很符合男飼養(yǎng)員的愛好啊。
等等!遺囑?
沈青瓷猛的停住,旋身擋在楚沐澤身前“他又蹦又跳還能打人,干嘛立遺囑?”
楚沐澤沒有想到沈青瓷突然擋在他面前,正準備向前一步,兩個人狼狽地撞在一起。
楚沐澤伸手扣住沈青瓷的腰,避免她失衡。
兩人相對靜默了一下,楚沐澤松開沈青瓷,后提一步“青瓷,樹欲靜而風不止,子欲養(yǎng)而親不待,這是世間的悲劇啊。”
沈青瓷忍不住往壞處想,大腦已經(jīng)快速的爆發(fā)出各種常見不常見的病癥前百名。
楚沐澤伸手蹭了蹭沈青瓷的下巴“別亂想。他也只是高血壓,我只是想給你提個醒。”
沈青瓷困惑地看著楚沐澤,這個人說話總是神神叨叨的,她最討厭了。她推開楚沐澤,繼續(xù)往前走,霓虹的燈光不停地閃爍,即使是這晴天大白,也要爭個光輝,她的聲音篤定而恣意“沐澤,只要我離婚成功,我就會回到沈家。我有辦法也有心。你不必擔心。”
楚沐澤緩緩地走著,在周圍安穩(wěn)舒坦的氛圍中,他的聲音低沉而舒緩“青瓷,這一次,的確是上官綰說得太過分。我向你道歉。”
沈青瓷驀然停住腳步,?她停在一個打氣球的小攤前,微笑地跟老板拿了一只搶,利落地上膛,瞄準,射擊。
氣球破裂。
沈青瓷再次找焦點的時候,有些風輕云淡地瞇眼“沐澤,她做錯事,你道什么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