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瓷接過,下意識地啃了一口,似乎滿嘴苦澀,但是又心甘情愿。
楚沐澤抽出旁邊的紙巾擦手,理智地分析道:“一個男人愿意騙你十年,也是一件很有耐心的事情。其實,我倒不覺得男人耍手段騙女人有什么,只要不造成傷害,那就是一種美德。但是,江風瑾他最愛的是自己,所以他沒有戰勝自己,傷害了你而已。”
沈青瓷眼底浮現江風瑾的形象,他勤奮聰明,笑起來有些無賴,纏著她,疼著她,明明是那么好的開頭,為什么結尾那么無奈?
如果,他可以騙自己一輩子,倒也挺好。
沈青瓷無奈地笑了笑,頭發遮掩住臉龐:“沐澤,你會耍手段騙女孩子嗎?”
楚沐澤搖搖頭,認真而正經:“我不會騙她們,實在太累了。況且,我真實的自我,有足夠的魅力,不需要手段。”
她們?
真是花心蘿卜,玩世不恭。
沈青瓷將耳邊的青絲挽起,偏頭露出一個涼涼的微笑:“楚律師,你真是……夸自己要那么直接嗎?”
楚沐澤站起來,雙手插在口袋里,俯視著沈青瓷,墨色的發反射出一圈光暈:“青瓷,我有事要回去海濱城。你難得回來,傷口又還沒有愈合,就在望遠城養傷吧。十一會留下來照顧你,這里還有你的家族,我拜托你千萬不要出事,讓我平安開庭。”
沈青瓷:“……”她真的不會再掉鏈子了,為什么楚律師就是那么有懷疑精神呢?
誒?
楚沐澤要離開嗎?
沈青瓷抬起頭,示意自己很好:“別擔心,我會照顧好自己的。現在整個家族都在期待我離婚呢。他們一定會趕鴨子上架的。”
楚沐澤笑了笑,看來沈家對江風瑾的仇怨真的很大啊,對于離婚這種事情也能樂享其成。他揮揮手,走到一半突然停住了腳步,側身回來看沈青瓷:“我的助理會過來,我想取得一些關于你的家族對江風瑾的看法。以前,我以為你跟沈家鬧得很僵,所以一直沒有把家庭這一方面劃入攻擊范圍。我想問一問,你覺得可以嗎?”
沈青瓷仰頭看著楚沐澤,這樣的視覺效果讓他更加修長挺拔:“可以倒是可以,但是……你在這么做,對上官不好。我的那些不好傳是最近的事情,如果要我的家人加以評價,他們肯定會通過攻擊上官,然后攻擊江風瑾。你們律師界,那么較真,萬一給有心人放大了,上官很為難的。”
楚沐澤扯了扯嘴角,這個善良的傻姑娘啊。他轉身走了:“放心,我會保留有用的下來,不會傷害到她的。”
沈青瓷輕嘆一口氣,看著窗外充沛的陽光。這可是極好的攻擊手段啊,攻擊被告的時候,順便攻擊律師,給法官留下不好的印象。
這要是擱在其他律師身上,楚沐澤一定毫不猶豫地斬盡殺絕,斬草除根。
可惜,是上官綰。
他留有柔情。
沈青瓷掀開被子,懶懶地伸了一個懶腰。
終于見不到楚沐澤那個變態的律師了。
天氣都變好了。
有些事情,她終于可以去做了。
酒店里。
上官綰憤怒地將桌子前面所有的文件都掃落在地上,眼神發狠。
可惡!
沈家老宅的原主人居然已經將沈家老宅轉手了。
他們明明談好的。
居然將它賣了其他人,然后出國旅游了。
憤怒和不甘的情緒讓她幾乎失控,這可是如何跟江風瑾交代啊!
如果拿不到沈府老宅,那么之前的離婚協議跟本就不會生效!
混蛋!
眼前似乎又浮現楚沐澤那得意而淡然的笑,該死!
肚子似乎都隱隱作痛了!
很久,很久沒有人把她逼得那么著急了。
果然,還是楚沐澤最有手段了。
上官綰隨意地拿了兩粒藥,胡亂地吞了下去,這職業病,果然還是不要生氣好了。
她慢慢冷靜下來,明知道會贏的官司打起來有什么意思呢?就是要這種驚險的勝利才能夠激得腎上腺激素分泌加快,更加興奮!
上官綰推開酒店的大門,沈青瓷,讓我來會一會你。
沈青瓷挽著沈莎莎,細細地叮囑道:“莎莎,如果碰到熟人,你就說是你來檢查知道嗎?”
沈莎莎豪爽地揮揮手:“安啦。”
上官綰站在不遠處看到這一幕,她到病房沒有找到沈青瓷,便四處找找。她忍不住蹙起眉頭,為什么……她們兩個會來婦產科?沈青瓷是一個病人,沈莎莎應該不會任性到拉她來作陪,況且她最近才跟李家俊重歸于好,兩個人很是纏綿啊。
上官綰突然腦海突然閃過一些畫面,她見過沈青瓷在廁所里嘔吐,沈青瓷匆忙地推開桌子走向洗手間,沈青瓷暈倒之前下意識地捂住肚子。
一個想法如果一道凌冽的閃電,劈入上官綰的腦海——沈青瓷懷孕了?!
忙活了許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