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風瑾站在人群之中,都是隱忍的怒氣,拳頭也握得發響,青筋暴起。這些不知道哪里來的記者突然都闖了進來,揚說是得到了沈青瓷的允許,要對這一次離婚進行報道。
沈青瓷立刻掩藏起自己的情緒,輕咳一聲,開口才發現自己的聲音已經哭得沙啞,分明才哭了一分鐘:“爸,你怎么在這里?”
“你干嘛了?”沈震天盯著沈青瓷的眼睛,青瓷情緒管理一向都很好,難得哭得如此狼狽。江風瑾這個家伙,如果不是那么多攝像頭在的話,他就跟江風瑾單挑。
沈青瓷伸手抹去眼淚,狠狠地咬著下唇,默念著——報喜不報憂,報喜不報憂!報喜不報憂!!!她深呼吸,抬起頭:“我就是隨便哭一哭,排毒。”
沈莎莎立刻過來扶住沈青瓷,讓她往自己懷里躲一躲:“沈老爺子,我先帶青瓷走了。”
“站住!你們誰敢將她帶走!”江風瑾低吼道,他猛地轉身看向沈青瓷:“你要去哪里?”
他不能讓沈青瓷走,他剛才才給她注射了一些奇怪的藥劑。
沈震天往前一步,將手中的拐杖狠狠地砸在地上:“我帶我女兒回家!我知道你們沒有離婚,但是我女兒是自由的,她愛去哪里就去哪里。”
旁邊的媒體一擁而上:“江先生,據傳,你有囚禁你妻子的嫌疑啊。你對于這件事是怎么看的呢?”
“我聽說,你似乎曾經有過家暴行為,不知道你有什么想法呢?”
“江總裁,有內部消息說,你是因為脅迫了對方律師楚沐澤才勝訴的。”
“現在,沈小姐似乎想要離開,你準備怎么辦呢?”
……
好混亂啊!
江風瑾的大腦有些混亂,不對,這藥劑似乎不對,沈青瓷的智商和記憶似乎都很正常,難道過了保質期?而且,這些數不清的媒體又是怎么回事?
他又不是什么名人,雖然是有一個龐大的運輸公司,但是他平日里也是低調習慣了的。
在這么多眼睛的注視下,他實在不知道該怎么留下沈青瓷,用什么理由都不對。沈震天氣勢洶洶,似乎非要帶走沈青瓷不可。
壞事從來都只能在私底下做,怎么能夠搬到臺面上來呢。
沈震天似乎吃定他不敢阻攔,再次將手中的拐杖狠狠一敲:“帶青瓷回去!你個偽善的人渣,總是仗著自己有點勢力就欺負我家青瓷,要是我青瓷出事了,肯定就是你的錯。”
媒體纏繞著江風瑾。
似乎不會結束一般。
沈青瓷實在沒有心情,便直接暈倒在沈莎莎的懷里。
她想要靜一靜。
沈莎莎看著懷里昏了過去的人,昏了還能自己站穩也是奇跡。每次都是這樣子,一不合就裝暈。
沈莎莎裝出很吃力地將沈青瓷帶了出去,將她塞進車里,那些媒體,就留給江風瑾自己應付好了。反正,也是給江風瑾準備的驚喜。
沈震天似乎有備而來,連西裝和臺詞都準備好了,對江風瑾句句控訴,字字泣血,很好的體現了一個父親的痛心疾首,更好的諷刺了江風瑾的狼心狗肺。
一時之間,場面混亂。
沈震天好歹也是做過學術報告的考古學家,三兩語就抽身出來。
一上車。
沈震天就散發著一種不怒而威的氣場,壓迫得沈青瓷不得不醒來,誠懇地睜開眼睛看著沈震天:“爸。”
“為什么不接我電話!”沈震天怒氣沖沖地問,他真的有在關注沈青瓷的離婚案,所以沈青瓷敗訴,他幾乎是拿到第一手資料的!
沈青瓷默了半響:“手機……沒有響!”
沈震天咆哮著:“虧你說得出來!今天又被江風瑾那混賬欺負了吧。要不是我有先見之明,你都不知道要哭多久。”
沈青瓷求救地看向旁邊的柳佳人。
柳佳人似乎也不情愿了,也不幫沈青瓷:“你知不知道我們多擔心啊。尤其是今天,我們知道江風瑾去跟楚律師要人,簡直是嚇到了。”
沈青瓷聽著他們這么說,心里突然難過極了,一手拉開沈震天,直接撲到柳佳人的懷里,安靜地掉眼淚。
沈震天也不好說什么了,臉色很臭屁地轉向窗外。
沈青瓷哭了許久,終于停住了眼淚,悶悶地問:“那些媒體……?”沈青瓷似乎已經猜到了,比如……
“自家的。”
沈青瓷:“……”沈家在傳媒界的確有些實力,大概是因為黑幕有點多,一個拉一個,結果都是沈家的了。
雖然打著不同的旗號,接著不同的工作,但是偶爾也會彼此聯手制造出轟動一時的大新聞。
“爸,你不會真的要播出去吧?”沈青瓷小小聲地問,離婚沒有必要人盡皆知吧?
“不會。沒有新聞價值,給誰看呢?我只是帶過去警告一下江風瑾而已,要是他再這么胡攪蠻纏,我就讓他成為國民渣男。”沈震天擺擺手,他哪能這么坑自家兄弟呢?這新聞又不好玩。
況且這些事情鬧大了,對誰都不好。
沈青瓷看著外面的路標,輕聲問:“要回望遠城嗎?”
“嗯。”
“我也回去嗎?”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