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青瓷立刻正襟危坐,如臨大敵:“沐澤,你怎么來了?”畢竟,她背著他在調(diào)查……可是,為什么要心虛啊,又不關他楚沐澤的事情!
楚沐澤走過來,站在床邊,擰眉看著沈青瓷,不說話。
沈青瓷任由他審視著,他的西裝上帶著清淡的香水味,沈青瓷忍不住按著跳動的三叉神經(jīng),是上官綰的香水。
她不知道為什么,心中就來了火氣:“有事嗎?沒事滾!”完了,脾氣怎么那么暴躁了。
楚沐澤還是站在床邊,他終于開口了:“所長說,你問他拿了女囚基本資料,為什么?”
沈青瓷噎了一下,所長果然把這件事情告訴楚沐澤了,果然沒有單獨拿曲衣蕘的資料是明智的選擇:“我……就是想看一看有沒有人跟我可能有仇而已。”
“結果如何?”
“我果然是一個溫和善良到不會結仇的人。”
楚沐澤默了一下,也不知道該不該信沈青瓷的話,聽說所長說,沈青瓷似乎很關注這件事情的動態(tài)呢。也許在病床上養(yǎng)著無聊,所以找些事情來做吧。
楚沐澤又掃了一下旁邊的書,密密麻麻的一大疊,不!她的休養(yǎng)生活很豐富的。他嘆了一口氣,坐到沈青瓷身邊:“休養(yǎng)你就好好休養(yǎng),關心那么多干嘛?”
沈青瓷微微一笑,并不作答。她眼里的積怨卻很沉重。
楚沐澤知道她很在意孩子的事情,但是他真的分不出心思去查。所以,也只能交給不靠譜的九九和所長了。
如今,已經(jīng)出了結果。
但是,恐怕沈青瓷不會接受啊。所以,他們一致決定讓楚沐澤來告訴沈青瓷。
九九和所長看了當時錄下的視頻,怎么看都不像蓄謀。
那么,現(xiàn)在的問題就是a和b到底是誰不小心,導致意外的發(fā)生。九九為了趕緊把事情搞清楚,裝出一副要耍流氓的樣子,嚇了a和b。最終,a承認了,她只是腳下一滑就撞到了沈青瓷的身上,但是不知道她懷有身孕。一個受到了驚嚇,就說是后面的人推的。
九九為了讓自己逼供出來的東西更加有可信度,讓人查了a,她是一個慣偷,但也只是為了生活而已。她領養(yǎng)了幾個被人丟棄的小孩,需要很多錢,所以才會去偷。
一個人的行徑是善是惡,是沒有辦法遮掩的。a是一個很善良的女人,很多時候,人本就集合了善與惡。
楚沐澤很懷疑,如果他把這所謂的真相說出來,沈青瓷會不會接受?
然而,沈青瓷接受了。
很平靜。
楚沐澤覺得后背有些發(fā)涼。
沈青瓷覺得,果然就是不能太過信任楚沐澤。她調(diào)查出來的結果,沈青瓷只能采取保留態(tài)度。她會繼續(xù)調(diào)查下去,將來一定要去打楚沐澤的臉!
沈青瓷不著急,因為她鎖定的罪魁禍首,可是即將要刑滿出來的人,她跟本不惦記著進拘留所。
沈青瓷抬起頭,眼神平靜而幽深:“那么,a不小心撞到了孕婦,需要負法律責任嗎?”
她很想知道楚沐澤怎么選擇?
楚沐澤被沈青瓷逼得發(fā)緊,他沒有想過沈青瓷會提這個問題,沈青瓷應該……從來都不會為難人。如果只是不小心的話,她那么善良,一定會放過那人吧。
面對楚沐澤的沉默,沈青瓷只是微微一笑。不小心,她可不相信。她的手指纏繞上頭發(fā),危險地說:“我沒有那么大度,傷了便是傷了。”
何況還是別有用心的傷人。
楚沐澤靜靜地看著沈青瓷,犀利而不饒人。他不喜。
“青瓷,這件事我不管了。”人他已經(jīng)找出來了,當時每一個人都急著沖上去,當然容易出事。而a本身也不是什么惡人,楚沐澤不喜歡逼人太甚。
尤其是,對方說是女人的時候。
沈青瓷抬起頭看向楚沐澤,終究輕嘆,他會同情弱者。對她的幫助也是舉手之勞,但是一旦她與更弱的人相爭,那么他就會傾向更弱的人。
沈青瓷毫不懷疑,如果自己把a逼到絕境,楚沐澤說不定會去幫a。沈青瓷最終認清了,楚沐澤最終幫扶的,不過是人性的公正而已。
楚沐澤拿起一支筆,在沈青瓷的手心留下一個電話號碼:“這是我皇城的律師,你如果真的想要懲罰a,這個人可以幫你。”
楚沐澤雖然不愿意親自出手,但是他尊重沈青瓷追討的權利。
沈青瓷看著手心陌生的號碼,緩緩地握緊:“如果我真的要聲討a,a會怎么辦?”
“我們皇城里,有一隊律師,專門負責志愿支援弱勢群體。我想按照她如今的情況,應該也是我們皇城接手吧。”
“你這是……坑我嗎?”
“并不,你們的律師都會為你們的最大利益而開庭,最終的結果由法庭審判。”
沈青瓷算是聽懂了,他真的不想管,這一切他都交給別人去做決定。她仰起頭,就算心里疼,也可以笑的很優(yōu)雅:“我最近很累,我想養(yǎng)好身體,再來好好算賬。至于要不要找律師,找哪個律師,我會自己斟酌。”
沈青瓷躺回床上,拿出一本書認真地翻閱著:“楚律師還有事嗎?有事說事,無事退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