算起來,沈青瓷覺得楚沐澤救了她好多次啊。下輩子楚沐澤做牛做馬,她一定會給他拔草。
沈青瓷渾渾噩噩地跟著柳安安跑到醫(yī)院,果然又看到了上官綰。
沈青瓷覺得這個女人真的得很難纏啊。恨不得掐死她!對!她試著心平氣和、先聲奪人:“上官,我來探監(jiān)……探病。”
“……”上官綰覺得沈青瓷就是故意的,她抱起雙臂:“我以為你聽懂了我的話。”
沈青瓷最近脾氣又收斂了,依舊溫溫和和:“嗯。你太過草木皆兵了。我只是來看一看他而已。難道我看他一眼,就能對你們的關(guān)系產(chǎn)生影響?”
上官綰微微地笑了:“防范未然。”
“你是不是不讓我見?”沈青瓷直接開門見山。
上官綰聳聳肩:“哪能呢。只是沐澤正在休息,我不想別人打擾而已。”
“這借口好精致啊。”楚沐澤現(xiàn)在昏迷,全身上下的細(xì)胞都在休息!
楚時年又翹班過來,看了一眼門口對峙的兩個人:“上官,我有事跟你說。”
上官綰自然知道楚時年想幫柳安安和沈青瓷解圍。她沒有興趣一次性扛上那么多人,況且,她知道自己沒有權(quán)利擋住沈青瓷。
楚時年把上官綰叫過來,一起討論了一下全民創(chuàng)業(yè)、王寶強離婚案、限購令……
柳安安同情地看了楚時年一眼,然后被沈青瓷拉進病房里。
病床上的人似乎難得安穩(wěn)下來,睡得很好,至少黑眼圈沒有以前那么嚴(yán)重了。
可喜可賀啊。
柳安安向來溫柔又少話。
沈青瓷千語萬語又不知道從何說起。
病房里一片靜謐。
沈青瓷很想問……她們到底是來干嘛的?看楚沐澤睡覺?
然而,在這種安靜里,心里的情緒似乎發(fā)酵得無處隱藏。如此清晰。
柳安安說過,楚沐澤曾經(jīng)受過傷,如果引發(fā)舊疾的話,可能會醒不來。
沈青瓷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突然很想躺在病床上的人是她。她覺得內(nèi)心拔涼拔涼的,好像全身上下的血液都停止了滾動。
如果,楚沐澤為了救她而出事,沈青瓷一輩子都不會原諒自己的。
如果,楚沐澤愿意睜開眼睛,愿意醒來,沈青瓷愿意用一切來換。
父母,不可以。
朋友,不可以。
自己的命,不可以。
……
突然發(fā)現(xiàn),她的決心也不過如此。
如此一想,沈青瓷突然覺得,命可以。
楚沐澤,請你一定要醒來。
眼淚,突然就掉了下來,安靜地落在楚沐澤的手背上。
然后,止住了。
沒有人知道,她掉眼淚了。
沈青瓷說過,再也不要為楚沐澤掉眼淚了。
臉好疼啊。
安靜看了許久。久到楚時年都拉不住上官綰了。
反正,這次探病,沈青瓷和柳安安一句話也沒有對病人說。
然而等到她們離開,楚沐澤卻是破天荒地醒來了,看了一眼手背上的淚漬,灼熱而滾燙,是誰的?
他覺得自己是被燙醒的,那一種沉悶而炙熱的疼痛順著手背上的纖細(xì)而復(fù)雜的神經(jīng),無數(shù)次放大刺激了大腦。
就……醒了。
楚沐澤有些累,繼續(xù)閉目養(yǎng)神,聽到大大咧咧的腳步,便悶悶地說“我想吃肉。”
睡了一覺,覺得重生了都。好想吃肉啊,好想補充營養(yǎng)啊!
楚時年嫌棄地看了一眼,難道他又裝昏迷幾天了?
閉著眼睛也能察覺到楚時年的嫌棄“我是真的剛醒。”
楚時年表示不置可否。
上官綰的腳步聲靠近,楚沐澤朝楚時年比劃了一下,然后繼續(xù)暈。
直到上官綰離開,楚沐澤才睜開眼睛。
楚時年默默地嘆息“哥,你這是談戀愛么?你這分明是神經(jīng)病啊。”
楚沐澤也不置可否,這些問題他沒有時間關(guān)心“車禍怎么回事?”
“還在調(diào)查,目前看不出異常,好像沒有動手腳。”
“好像?”
“哥,車子那么復(fù)雜,想要動手腳又不被人發(fā)現(xiàn),有很多方法。我們正在追查。”
楚沐澤不糾結(jié)于這個“沈青瓷的秘密?”
楚時年撓了撓頭“哥,你昏了兩天,出了好多事。我讓人跟蹤沈青瓷,發(fā)現(xiàn)她的生活軌跡還是正常的。但是,她跟曲衣蕘貌似很熟,原因不明。我讓人去過酒吧,曲衣蕘出獄后的勢力不減反增。”
“安安那邊呢?”
“安安那邊沒有異常。”
“上官綰那邊呢?”
“你以為人人都跟你一樣敢招惹這種女人啊。她的實力不一定比我們?nèi)酢N夷母胰ジ櫵。繘r且,她是你女人,我也不好打你的臉。”楚時年丟了一個白眼,就是沒有明白,養(yǎng)個小白兔多好,順手欺負(fù)一下。有些人非要養(yǎng)勢均力敵的那一種,處起來都累。
楚沐澤躺在床上,按著太陽穴“兜兜轉(zhuǎn)轉(zhuǎn),沒意思極了。直接去問沈青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