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圣翼天炎雀得以消停之后,楚痕稍稍松了口氣的同時,心情卻也凝重了幾許……
對方并沒有想象中的那樣同自己硬磕著不放。
可越是如此,就更能夠說明圣翼天炎雀的可怕之處,因為對方并不怕楚痕反悔。
算了!
到時候再說吧!
目前最為主要的還是盡快將各方面的實力提升上去,哪怕最后真的是到了與之對方‘合作’的一步,也必須有著保護自己以及周邊他人的安全。
……
“咯咯!”
驀地,門外傳來一陣沉重的敲門聲。
“誰……”
“咯吱!”
還不等楚痕把話說完,房門就被推開了,沐楓走路帶著風,大搖大擺的走了進來。
“餓了吧!給你帶了點吃的?!?
沐楓手里端了一個托盤,里面放著幾盤菜肴和一壺酒。其一邊把食物放下,一邊說道,“我剛讓一個丫鬟給夢裳小姐送了些點心過去……來,咱兄弟倆這么久沒見,來喝幾杯,嘿嘿?!?
楚痕一陣無語,這家伙還是更以前一樣沒有半點禮貌。
旋即,兩人圍在圓桌旁邊坐下,沐楓隨手在酒杯中斟滿,輕輕碰了碰,接著一飲而盡。
“嘶!”
沐楓美滋滋的點點頭,“爽,一年多沒跟人喝過酒了?!?
楚痕無奈的笑了笑,“你這少主當的,究竟都做了些什么傷天害理的事?!?
如果是平時的話,沐楓絕對會回答,都是別人嫉妒他長得帥……
不過,這會沐楓的臉上竟是露出了幾分自嘲的笑容,他一邊倒酒,一邊說道,“如果我說,從小到大,我跟我父親見面的次數不超過十次,你相信嗎?”
“哦?”楚痕微怔。
“你肯定不信,天底下哪有兒子跟老子明明同住一屋檐下,見面還不超過十次的……但這就是真的,在他的眼里,只有劍……只有劍,劍是他的兒子,劍是他的女人,劍就像他親爹一樣,除了劍,還是劍……”
沐楓一改常態,臉上沒有絲毫的往日的那種不正經。
楚痕靜靜的聽著,沒有打斷對方。
沐楓又灌了一杯酒,搖了搖頭,道,“自從你離開圣星王朝之后,沒過多久,我也就從天星武府的回來了……回來之后,你猜怎么著,我靠,他竟然轉性了……以前我總見不到他人,之后他倒是經常來找我……但是我,卻不知道該怎么面對他。只要是單獨和他在一起,我就渾身不自在。他還說可以親自教我練劍,我想都沒想就拒絕了……”
沐楓一連灌了十幾杯,眼眶都微微泛紅。
他稍稍坐近楚痕旁邊,然后拍了拍對方的肩膀,聲音帶著幾分醉意的說道,“呵呵,兄,兄弟,你知道嗎?他可是我爹啊!每次我看著他,都能想到當初他一腳踹斷我三根肋骨的場景。你以為我真的好-色?你以為我真的無恥?我從小到大,之所以那樣做,只是為了刷存在感而已……讓那個被稱之為我爹的男人,多看我幾眼……”
楚痕長長的舒出一口氣,其并未想到,沐楓的心中竟然藏著這么多的苦悶。
而其也不知道該如何開口安慰。
“嘖,真是想不通,我怎么就生活在這種環境下,想想還是在圣星王朝的那段時間最開心,要不是你當初掀起了那么大的風云,我估計還要再呆個幾年……”
沐楓的‘自愈能力’還是比較快的。
多半也是從小到大都習慣了,其很快就收起了那份壓抑的情緒,爽朗的笑道,“你這一年多將近兩年的時間怎么樣?聽說龍青陽在風隱域組建了一個勢力,我還以為你會留在那里幫助他呢!”
楚痕笑了笑,“說到這件事,我還沒好好謝謝你當初在逃離圣星王朝的時候,你曾派人前來幫助我們……”
“我們兩個還客氣什么?”沐楓擺了擺手,接著那小眼神透露出一絲古怪的亮光,“不過說真的,夢裳小姐,你真別辜負了人家。當時人一直把你護送到風隱域呢!”
“什么?”
楚痕不由的一愣,面露意外之色。
“你該不是不知道吧?”沐楓斜眼瞪著對方。
楚痕搖了搖頭,自己真心不知道這件事。
當初,楚痕在逃離圣星王朝到達風隱域的路途中一直都是處于昏迷狀態,等他醒來之后,龍青陽曾告訴過對方,在逃亡的途中,于晨玉,沐楓,還有天星武府姜院長都曾出手相助過……
但并未提到洛夢裳。
孰不知,當初洛夢裳曾囑咐過龍玄霜,如果楚痕問起過的話,就告訴對方,她回月墉城了。
如果沒有問的話,就別說了。
介于那段時間,楚痕的情緒一直都是處于低落狀態,前半個月的時間,連話都很少,更別說詢問在逃亡路上發生的種種變故了。
當然了,即便楚痕沒有詢問,龍青陽也是打算等找個合適的機會告訴楚痕的。
但偏偏,組建‘將門’之初,龍青陽各種繁忙,而楚痕也三天兩頭不見人影……關于那件事,就慢慢的遺漏掉了。
最后,楚痕和龍玄霜分別離開了風隱域。
這事也就陰差陽錯的翻了過去。
……
“怪不得夢裳之前在莽山大叢林的時候問我是不是不知道她在月墉城呢!”
楚痕有點愕然的說道。
沐楓搖了搖頭,小眼神可勁的鄙視,“愣著干嘛?還不去看看人家?想本帥楓泡妞一拿一個穩,你就沒學到兩招?”
“送你兩字,無恥!”
“去你大爺的?!?
……
月色如畫,燭臺窗前!
洛夢裳靜靜的依坐在窗邊,一襲月白色晚裙寬松如紗。
通天劍閣的貴賓廂房是建造在峰巒邊上的,站在窗邊,能夠展望到那波瀾壯闊的山河谷澗,深淵峭壁……
這種建筑結構,卻是別有一番美輪美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