現在這個寵愛她的人理所應當的成了徐南燁。
結婚后,她的嬌氣一點都沒變。
她自己自然是對這一切渾然不覺的。
拿到了徐南燁工資卡后的褚漾也說不清自己為什么這么高興。
“周末我就去約室友逛街,”褚漾掰著手指,一一細數,“買新衣服,還有新的包包,新的化妝品。”
徐南燁也沒有表示出什么不滿。
交待好生活費,夫妻倆一同躺下了。
褚漾心情好,嘰嘰喳喳的說個不停,徐南燁閉眼,在她每句話的間隙處低低“嗯”一聲。
她試探著徐南燁的底線,好像怎么都觸不到底。
“你不覺得煩嗎?”
“沒覺得,”徐南燁睜眼,側頭望著她,“你是不是睡不著?”
“嗯。”
“這樣…”徐南燁聲音忽然低沉了下來,眸色變得有些渾濁,“那我給你找點事做?”
褚漾好不容易平復下來的心跳,又因為他這句話迅速開始負荷工作。
他的氣息逐漸將自己裹住,徐南燁讓她靠在自己胸前,呼吸聲緩緩加重:“放松。”
褚漾也不知道放松哪兒,反正她覺得自己骨頭都快軟了,再松就化成水了。
徐南燁的唇涼涼的,有點檸檬的香味,是牙膏的味道。
他這人總是這樣,用什么,都能讓那種味道和自己融為一體,清冽優雅,欲罷不能。
唇間有軟軟的觸感,褚漾悶哼一聲,整個鼻腔都充斥著他的味道。
男人用了點力吻她,褚漾整個頭都快陷進柔軟的鵝絨枕頭里,十指在被子里互相交纏,酥酥麻麻的舒適感從身體涌進腦中。
他一貫溫柔,就算滿身薄汗,也不忘停下問她還能不能承受。
褚漾紅著臉,咬著唇不說話。
徐南燁低啞的笑了笑,默認她可以。
他們從來沒商量過,婚后夫妻生活要怎么安排。
褚漾不是什么矜持保守的人,既然結了婚,還扭扭捏捏的玩什么守身如玉,不合適,而且顯得矯情。
反正他們之間沒有愛,也很享受。
結了婚,脫離了父母的管束,又不愁生活費,丈夫對她也好。
愛這種東西,可有可無,徐南燁愛不愛她,她都覺得挺幸福的。
事畢后,她還枕在徐南燁的臂彎中,因為怕他第二天起來胳膊麻,褚漾悄悄地挪了挪位置,回到了自己的枕頭上。
背對著徐南燁,褚漾甩去腦子里不切實際的想法,漸漸睡了過去。
***
次日清早,褚漾睡到自然醒。
床上的另一個人早就不見。
餐桌上擺放著精致的早點,應該是徐南燁臨走前留給她的。
褚漾伸伸懶腰,下床拉開遮光簾,文藝的欣賞了幾分鐘的都市景色,隨即轉身準備洗漱洗漱回校。
刷牙時也要聽歌,褚漾原本正在歌單里選今天聽哪首。
發現自己微信多了十幾條未讀消息,是她們那個寢室群里的。
仙女漾漾,你昨晚在寢室睡嗎?
回消息的是舒沫。
咋了啊
學校論壇有個帖子,總感覺說的是褚漾,你去看看
后面附上了一條bbs鏈接。
褚漾還沒來得及看,但舒沫也替她回了。
她昨晚睡寢室的,跟我一張床呢,這帖子說的肯定不是她
這樣,那就好…
褚漾點開鏈接,微信自動跳轉到學校論壇的app。
j院院花被人包養了?
昨天c姓院花不知道用了什么手段,把原本要跟著校友大佬去酒店聚餐的名額從她們院一個干部手里搶了過來,然后勾搭了出席的某個大佬,直接不知羞恥的問人要了房卡,一晚上沒回寢室,估計現在還在大佬懷里做嫁進豪門的美夢呢
這指向性也太強了,秒解碼
計院的?
搞什么?我室友很喜歡她的,正打算追呢
樓上勸你室友趕緊放棄,這種人間富貴花都是要靠人民幣滋養的,沒錢人根本看不上你
她長得其實就挺像被包養的小三……
一時間整個帖子都嘲她,樓主還打了不少補丁。
我朋友昨天也去聚餐了,c院花聚餐的時候還特別愛賣弄風騷,見男人就笑成喇叭花,還跟師兄們拼酒,裝的特別豪邁的樣子,讓所有人都注意到她,其實早就喝不了了,后來去廁所吐了好久
勁爆啊
樓主我懷疑你朋友就是你本人
她本來看著就很會討好男人
造謠司馬,樓主有證據嗎
樓主回復:自由心證
那個層主也回復:心證你媽啊,那我說你臉上長痔瘡丑的不能見人所以紅眼病成魔隨便造謠可還行?我也沒證據,自由心證,爽不爽?
褚漾用腳指頭也能猜到這人是誰。
但她現在沒空管這個。
直接點進微信大群,找到外語學院團支書的微信,非常有禮貌的向她打聽來了許綿綿的寢室號。
褚漾昨天剛拿了生活費,這時候有錢得很,打了個計程車直接往學校沖。
許綿綿的室友都不在,褚漾殺過來的時候,她正一個人待在寢室。
見是她來了,許綿綿稍微意外了下,隨即揚起純潔無辜小白花的美好笑容:“你怎么來了?”
褚漾挑眉:“我為什么來你心里沒點數?”
“那我還真不知道,”許綿綿轉身坐回自己的座位,仰頭看她,語氣輕柔,“我等下還有課,馬上就要走了,沒事的話你能先出去嗎?”
“有課?那你應該上不成了。”
許綿綿皺眉,表情開始有些不耐。
褚漾三兩步走過來,抬腳,高跟鞋明明白白踩在了許綿綿的白裙子上。
許綿綿低喊:“你干什么?”
她笑了笑,用力一瞪,啪嗒一聲,許綿綿連人帶椅子結結實實摔在了地上。
褚漾居高臨下的看著她:“你這節課上不成了,因為咱倆這事兒光幾分鐘解決不了。”
許綿綿表情有些痛苦,這一跤摔狠了,狼狽的從地上爬了起來。
“褚漾!你不怕我告訴老師?!”
褚漾似乎被她逗笑:“隨便造謠,造的還是徐師兄的謠,你不怕被請去喝茶啊?”
許綿綿身體一僵。
就算帖子里很多人問,是哪個大佬,她也始終選擇裝死。
因為不能說,不說,針對的只是褚漾,說了,誰知道自己會不會有風險,她沒那么蠢。
“我怎么造謠了?”許綿綿穩住心神,極力控制住自己的情緒:“我昨天親眼看見你問徐師兄要了房卡,他給你了!”
“他是給我了,”褚漾點頭承認,輕輕笑了,“但你有證據嗎?”
許綿綿咬牙,指著她大吼:“你不要臉!”
褚漾反問:“那如果我給你這個不要臉的機會,你要不要啊?”
許綿綿愣住,沒想到她會問這個。
她有種內心深處被窺探的不適感,自己發的帖,卻也無比希望這確實是假的,褚漾不可能真勾搭得上徐師兄,他們不可能共度一夜。
只因為她自己覺得,那個人應該是徐師兄的直系學妹,是自己。
“自己沒本事,就應該好好反思一下自己,知道嗎?”褚漾驀地斂去笑容,“我告訴你,立刻給我回帖道歉,然后深山,不然我黑了你電腦,把你ip掛出來,看你這副小綿羊樣子還能裝到什么時候。”
許綿綿睜大眼,忽然忘記褚漾是學計算機的。
而且在大二就拿過編程獎。
褚漾離開前,還特意在許綿綿耳邊悄聲道:“我跟你說,我昨天晚上真的在那兒過的夜。”
末了她還眨眨眼,有些嬌羞,又有些得意。
婊的明明白白,清清楚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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