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漾等半天沒等來老板,倒是把徐南燁的電話給等來了。
她環(huán)顧四周,大家的注意力都在搶麥上,褚漾抬起屁股,拿上手機就往外跑。
原本是往廁所跑,但廁所門口打電話的人也挺多的。
該死,現(xiàn)在是流行接電話都往廁所走嗎?
褚漾只好重新找地方,這一層實在太吵,大廳女歌手叭叭唱了好幾首歌還中場休息,她心一橫,干脆往樓上的貴賓區(qū)跑。
反正也只是站在走廊上打個電話,不會影響到包廂里的人。
她腿長,兩階當一階跑,很快就上去了。
褚漾躲在角落里,這短短的十幾秒,她就仿佛經(jīng)歷了一場生死時速。
她喘著氣接起電話。
“師兄。”
男人簡意賅“在哪兒?”
褚漾看了眼四周,撒謊連眼睛都不眨“我在學校呢。”
“是嗎?”徐南燁頓了頓,語氣溫和“你在學校做什么?”
褚漾裝腔作勢“廢話,當然是學習了,打電話過來有什么事嗎?你最近不是挺忙的?”
“再忙也總要抽空關心關心你。”
褚漾聞愣住,她撇嘴,心里特別感動,頓時覺得自己太不是人了。
她沉聲懺悔“師兄,都怪我最近沉迷學習,都忘了打電話關心你,是我太不稱職了。”
徐南燁語氣很平靜“沒事,你這么熱愛學習,我很欣慰。”
見他信了,褚漾再接再厲,繼續(xù)賣乖“師兄,雖然我現(xiàn)在沉迷學習,但我最愛的還是你。”
徐南燁沉默了幾秒,慢吞吞說了聲“謝謝你沒有忘記我。”
褚漾立馬表忠心“我怎么會忘記你!我就是把全世界的人都忘了也絕不會忘記你!”
徐南燁這次沉默的時間更長了。
褚漾心里開始犯嘀咕,是不是她說的太肉麻了,他遭不住。
正當她打算換一種說辭時,徐南燁終于開口“你繼續(xù)學習吧,掛了。”
褚漾哎了兩聲,掛掉了電話。
她靠著墻,深深舒了口氣。
“沒想到你挺能說啊。”
輕挑的男聲從身側響起。
褚漾側頭,像見鬼般看著眼前的男人,胳膊緩緩抬起,用食指指著這人“你,怎么在這兒啊?”
崇正雅語氣不滿“怎么,我是鬼嗎?我不能在這兒?”
他出來拿酒的功夫,正好就撞見這小姑娘站在他包廂門口外給人打電話。
偷聽了幾句后,他瞬間就猜到她是在跟誰打電話。
褚漾很聰明,她發(fā)現(xiàn)崇正雅毫不驚訝她在這兒,又結合之前聽來的老板信息,瞬間就懂了“這家酒吧是你開的?”
崇正雅勾唇“還挺聰明啊。”
他正想開口調侃她,卻被小姑娘搶先一步。
“你給清大學生這么大的優(yōu)惠,是因為我?guī)熜謫幔俊?
崇正雅臉色微變“關你屁事。”
“你真是,”褚漾的表情很復雜,“你要是個女人,還有我什么事兒啊?”
任是哪種男人聽到了這種假設都不會太高興,更不要說崇正雅這種因為長相漂亮被調侃過不少次,因此心理陰影極其嚴重的純爺們。
“是沒你什么事兒,”崇正雅冷笑兩聲,語氣譏諷,“背著老公過來參加聯(lián)誼,剛剛還騙老公說在學習,換我你早不知道死了多少次了。”
褚漾啞口無。
怎么每次她一撒謊下一秒就會立馬被揭穿。
這是上天賦予她的某種buff嗎?
“翻車”。
“崇先生,”褚漾立馬揚起笑臉,語氣誠懇,“別告訴我?guī)熜中袉幔俊?
事實上已經(jīng)告訴了。
但崇正雅這人奸商本性,抱著胸語氣懶散“那就看你表現(xiàn)了。”
褚漾秒懂,立馬掏出手機往崇正雅微信轉了幾千塊封口費。
五千塊整。
崇正雅毫不心虛的點擊收款,唇角微揚“小姑娘挺有錢啊,這么大方。”
而事實上這是褚漾微信里最后的余款,她本來打算轉給代購讓人幫她帶一套護膚品回來的。
因為知道崇正雅不缺錢,所以她一分也沒敢留,全轉給他了。
褚漾笑得很勉強“一點心意,還請您收下。”
“行,我收下了,”崇正雅指了指自己的包廂,“剛我聽人說你要跟我喝酒,進來喝一杯?”
褚漾撥浪鼓式搖頭“不了不了,我下去了,您自己慢慢喝。”
崇正雅又忽然叫住她“喂,你等等。”
褚漾停住腳步“還有事嗎?”
“說情話哄人可以,但別把話說太滿了,”崇正雅笑了兩聲,語氣不明,“小心打臉。”
褚漾沒聽明白,但她也不打算弄明白,因為怕他嫌五千不夠,現(xiàn)在自己能做的就是趕緊跑。
小姑娘一溜煙兒瞬間沒影了。
崇正雅挑眉,這回總算不虧,賺了五千塊,就當是把請樓下那幫學生喝的酒又給賺回來了。
他哼著小曲兒準備進去繼續(xù)喝,手機又震動了起來。
掏手機一看,呵,徐南燁居然把他從黑名單里拉出來了。
地點
還附帶一條十分土豪的轉款信息。
對方向你轉賬8888元
要說出了社會的人,連轉個錢都講究吉利,這不是刻意的,而是一種下意識。
他自己給人轉錢也會湊個吉利數(shù),徐南燁名利場上縱橫這么多年,這個道理比他更懂,也更世故一些。
現(xiàn)在選擇來了,五千和八千八百八選哪個。
傻逼才會選,作為奸商當然是都要了。
崇正雅果斷把地點發(fā)到了徐南燁手上。
他今天凈賺一萬三,可以再開一瓶酒莊香檳喝了。
這邊褚漾不知道自己早被崇正雅賣了,大搖大擺的重新回到包廂。
剛回來就被人問剛剛去哪兒了。
“哦,我剛去找酒吧老板了。”
眾人驚訝“你還真去了啊,見到了嗎?”
“見到了見到了,我跟他說了謝謝,”褚漾示意他們冷靜,“好了,咱們繼續(xù)玩吧。”
褚漾坐下正打算繼續(xù)喝,顧清識就坐在她身邊,她剛要干杯就被人抽中了手中的酒杯。
她有些不滿“干嘛?”
顧清識嘆氣“你沒發(fā)現(xiàn)穗杏和沈司嵐到現(xiàn)在還沒進來嗎?”
褚漾聞掃了眼包廂,發(fā)現(xiàn)他們還真的不在。
“不就查個身份證,要這么久嗎?”
“你出去看看吧,”顧清識看著她,眼神略有責備,“你是主席,他們出了事你要負責。”
這是前任主席對現(xiàn)任主席的不滿。
褚漾也有些心虛,光顧著喝酒了,居然把她兩個學弟學妹給忘了。
她二話不說立馬起身“有什么事學長你先幫我頂著,我去找找他們。”
顧清識看著她又匆匆離去的背影,無奈搖了搖頭。
她跟徐師兄真的恰好互補。
他又想起褚漾在論壇的那些回帖,忽然覺得心中出了一口惡氣。
剛讓褚漾別喝酒,他自己倒是爽快干了一杯。
褚漾不知道顧清識這點小九九,繞過大廳直接走到酒吧門外,發(fā)現(xiàn)穗杏和沈司嵐竟然真的還在門口。
“你們怎么還沒進來?”
穗杏語氣里都帶著哭腔了“學姐,我沒帶身份證,他們不讓我進去。”
褚漾看了眼旁邊的沈司嵐“你學長不是幫你作證了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