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顛簸,黑燈瞎火在夜晚飛馳,深夜終于到了一處軍營。下車還能隱約聽到狼嚎聲音,多多少少總算讓激動的一行人恢復(fù)冷靜。
夜晚的草原天氣有些涼,周嬌穿上外套,跟著大家后面。除了前面一塊空地上的篝火,方圓十里毫無人影,黑麻麻地滲人得很。
一路道路的坎坷,搖搖晃晃在車上,骨頭都要散架。她活動活動手腳,就近找了處靠近火源地方坐下。
聽到里面兵哥哥呼喚大家進(jìn)去睡覺休息。她看了眼時間,是眼皮子也不眨地賴在地上。結(jié)果不止他們夫妻倆,很多精神很好的同伴全都聚在篝火旁聊天。
走了大部分犯困的人,很快張國慶幾人跑去里面申請些地瓜和菜,意外得到一大塊肉和不少肉骨頭。
在篝火上架上鐵鍋,大家洗洗全扔到鍋里,往里面倒水亂燉。
大家嘴里閑扯,雙眼都舍不得離開中間的大鍋。盼星星盼月亮,好不容易香味彌漫,高興地個個站起身往前湊。還沒多煮一會,被搶得鍋里只剩下一個底。
喝過燙嘴的喝湯,吃了幾口肉菜。一時之間疲勞感突然涌上,各自找了個位置靠著同伴睡覺。
張國慶捅了捅易解放。這小子最聰明,怎么也不跟他們院里的一起去睡覺,死皮賴臉地一步不挪。
易解放瞄了眼身邊閉目養(yǎng)神地幾個人,低聲說道:“打點(diǎn)好了,他天亮就回家。”
周嬌了然地看了他們一眼,重新閉上眼睛。
要是她沒料錯,這個他應(yīng)該就是同校同學(xué),這次的向?qū)АB犝f在這里最好穿上當(dāng)?shù)卮笈郏蝗粫划?dāng)成災(zāi)民驅(qū)趕。就算穿軍裝也會被當(dāng)?shù)厝伺懦狻?
周嬌不在意這些,她帶了個大包,里面有裝備。她考慮得是怎么脫離大部隊(duì),夫妻倆人自由行動。
天微微透白,四下一片呼嚕聲,張國慶睜開眼看著方飛幾個人輕手輕腳地離開,笑了笑,拍了拍靠著自己睡的周嬌。
過了片刻,他輕手輕腳地抱起妻子,出了營房,朝驚訝地哨兵搖搖手,放下周嬌。這丫頭再不醒,他要被當(dāng)成人販子了。
周嬌迷迷糊糊睜開眼,很快回醒,不好意思地朝人家笑笑,拉著張國慶出來。
“外面很危險,你們別走得太遠(yuǎn)。”
張國慶笑著點(diǎn)點(diǎn)頭,指了指前面不遠(yuǎn)地小河溝。
灰茫茫地一片霧,也只有他的視力絕佳,會輕易指出。讓哨兵放心很多,他估計(jì)這人來過,也不在意地走開。誰都有年輕過,這倆人一看就是偷偷相對象,想尋塊地方談情說愛。
走了不久,張國慶背起周嬌,朝著方飛幾人離開的方向追過去。他估計(jì)他們這些人一定是想拋下學(xué)生娃,自個去打獵。再待在營地里,一定被安排在旁邊攆幾只野雞。大牲口的毛都看不到。
他也不跟近,步伐輕松地背著媳婦,遠(yuǎn)遠(yuǎn)地墜在他們身后。背上的周嬌提著一袋子石頭,捏著藥包,恨不得馬上大殺四方。
漸漸地隨著時間流逝,天色開始發(fā)白,霧氣消退,大自然的一景一物如畫似圖一幅幅的展現(xiàn)在眼前。
遠(yuǎn)處的森林、一望無際的草原、一條條小河流,夫妻倆人感嘆不已,見識太少天上人間也不過如此。
遠(yuǎn)遠(yuǎn)地響起木倉聲,張國慶輕輕地皺了皺眉。在這樣的地方,應(yīng)該用弓箭,這是對大自然的尊敬。
隨即他自嘲地笑笑。自己真是愚昧了,人只有衣食不愁才能有閑情逸致地玩樂,餓狠了,誰會放棄轉(zhuǎn)眼消失的肉。
“他們那邊已經(jīng)行動,我們先在這里,遲點(diǎn)過去和他們匯合。”
周嬌迷惑地看向前面,點(diǎn)點(diǎn)頭。反正他不會騙自己,“你來安排。”
張國慶取下背包,取出大袍,“先穿上,遲點(diǎn)遇上人,你來對話。”
“你看,你媳婦娶對了吧?語天才有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