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總,你是在挑戰(zhàn)我的耐性么?
秦阿姨這話一出,這霸氣的姿態(tài)一擺。
阮總整個僵硬住了,她不可思議的看著秦海瑤,什么東西,從小到大,還沒有人敢這樣對她說過話。
她當了總裁之后更是獨斷專權(quán),有誰敢這樣壓制她?
秦海瑤如墨的眸子盯著她,非常淡然:“你明明是喜歡我的,為什么不肯承認?”
她貼著阮漪涵的手緊了緊,阮總氣急敗壞:“誰說我喜歡你?”
秦海瑤冷笑:“不喜歡我,你勾引我做什么?”
勾引???
透過面具,阮漪涵都忍不住問號臉了,她躲她還來不及,什么時候勾引她了?
秦海瑤盯著她的眼睛,一字一頓的說:“我從小到大,最喜歡的就是白雪公主。”
阮漪涵:………………
我的個天啊。
秦總,您要點臉吧。
你七個小矮人認全了嗎?你就敢說你最喜歡白雪公主?
秦海瑤看著阮漪涵冷笑:“怎么,阮總不信么?”
阮漪涵干脆把面具摘下來了,她理直氣壯的看著秦海瑤,順便把她的手扒拉開:“不信。”
這個人,現(xiàn)在是說謊話都不打草稿了。
秦阿姨既然說她喜歡白雪公主了,這面具,阮總是不能帶了。
秦海瑤一雙眼睛鉤子一樣盯著阮漪涵:“阮總不是說跟我不熟么?為什么現(xiàn)在又這么篤定?難道你很了解我么?”
死亡三連問啊。
阮漪涵:……………………
智商秒殺什么的,也不是一天兩天了,只是現(xiàn)在的小海不是之前的她了,她根本不讓著她。
第一世,她步步驚心的接近她,自然是投其所好,不敢忤逆,什么好聽說什么。
第二世呢?她心有愧疚,又想要周全,一天天心事重重的,對著阮漪涵也是哄著來。
第三世就更不用說了,經(jīng)歷了前兩世,小海以為是最后的了,一顆心,一個人恨不得都給阮漪涵,怎么又會欺負她?
唯有現(xiàn)在。
只有現(xiàn)在。
秦海瑤是原本的她。
為愛做受什么的,在沒有得到之前,心情又不好的時候,那是不存在的。
畢竟是面具舞會。
阮漪涵摘了面具之后,自然而然的不少人往過望,她冷冷的盯著秦海瑤看了一會兒,就是不戴面具。
秦海瑤被周圍注視的目光弄得有點不舒服,她一直覺得自己是個大方的人,臨里鄉(xiāng)村也覺得秦醫(yī)生很大方,誰家要幫個忙,要點什么東西,她都不遺余力。
可對待阮漪涵。
她不希望任何人看著。
偏偏這阮總還是炸毛驢,好好說話是行不通的。
秦海瑤便也笑了笑,她看著阮漪涵:“其實你這張臉,比白雪公主更要動人。”
“哐當”一聲,面具被阮總以光速戴在了臉上,她轉(zhuǎn)身逃也似的往藍精靈那邊走,畢竟那邊人多。
姜溱月挎著刀疑惑的走了過來,“你倆怎么了?剛剛不還好好的偶像劇么?”
秦海瑤淡淡的:“她害羞,去找小矮人了。”
姜溱月:…………???
小矮人?
愣了好半天,姜溱月不可思議的看著秦海瑤:“小海,那是藍精靈。”
秦海瑤:……
她又不知道。
只是偶爾的看拉珍看的時候掃了一眼。
晚會的人真的是不少,這樣擁擠的環(huán)境,阮總和小海都不是很喜歡。
她漫無目的的四處溜達著,明月當空,心里都是她們曾經(jīng)在一起的甜蜜時光。
阮漪涵感覺她現(xiàn)在心里住了一個天使和一個惡魔。
天使告訴她,放下吧,享受一切,享受生活。
惡魔卻告訴她,如果一旦放下,她和秦海瑤在一起,那以后她就算是帶著佛珠,也勢必想起一切。
想起曾經(jīng)的痛苦……這都不算什么,重要的是她怕小海的身體隨著記憶,倒塌成之前那樣。
心情陰郁的,阮漪涵走到了一個水吧面前,她要了一杯雞尾酒,低著頭喝。
村里的酒也別有滋味,味道淡了一些,但是后勁兒十足。
也許是釀酒手法的原因?
阮漪涵才剛喝了一會兒,身邊,一個穿著性感的女人走了過來,阮漪涵抬起頭一看哆嗦了一下。
這村子也真是村風樸素了……
這女人扮演的居然是葫蘆娃里的蛇精。
還惟妙惟肖的。
她的面具有點高級,眼睛可以露出來的那種,她看著阮漪涵笑了笑:“一個人么?”
阮漪涵懶得理她,自顧自的低頭喝悶酒。
那女人也很有眼力價,并不多說,就坐在她身邊喝酒。
不遠處,秦海瑤和姜溱月找了半天總算是在小店門口找到了人,姜溱月一看阮總居然不是一個人,她渾身就是一哆嗦,本能的回頭去看秦海瑤。
果不其然,小海的臉色不是很好,她瞇著眼盯著看了一會兒,問:“月月,她以前也是這個樣子么?”
姜溱月:……
什么樣子?
就是這樣一個人喝悶酒么?
秦海瑤的聲音像是冰塊在摩擦:“深夜獨自喝酒,帶著一張陰郁又嫵媚的臉到處招蜂引蝶還自己不知?”
姜溱月:…………
完蛋了。
她感覺阿涵真的是翻不了身的。
現(xiàn)在的小海簡直a到爆,再這樣下去,她都要愛上了。
阮漪涵最后喝多了,真的是醉的連步子都要走不穩(wěn)了。
姜溱月過去還想要扶她,小海直接彎了彎腰:“我背她。”
……
還行,起碼秦醫(yī)生沒直接當眾來一個公主抱。
喝多了就是這樣好,沉醉在酒精之中,昏昏沉沉的可以暫時忘記過往。
阮漪涵趴在秦海瑤的肩膀上,感覺她溫柔的氣息,眼圈又紅了。
秦海瑤背著阮漪涵往外走,剛開始,姜溱月還擔心她把阮總摔下來,畢竟人家阮總也是一米七幾的人,雖然瘦,但女孩子力氣小。
可是秦總就是秦總。
也許真的小時候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許許多多非人類的訓練。
她背阮漪涵背的很穩(wěn)。
秦海瑤看著倆人被月光拉長的影子,輕輕的嘆了口氣,放緩了步子,四處看了看,她準備去找拉珍那個小朋友了。
這樣的夜晚的風吹在臉上真的很舒服。
秦海瑤的聲音那么近,柔柔的傳進了阮漪涵的耳朵里:“喝多了,難受么?”
阮漪涵舔了舔唇,擦干眼淚:“還行,再一杯就受不了了。”
秦海瑤點了點頭,她把剛才從姜溱月那拿過來的那種用袋子裝著的非常有江湖氣息的酒壺遞給阮漪涵:“喝一口吧。”
阮總:???
“似醉非醉最難受,還不如全醉,這樣也好歹不用裝了,做自己。”
秦醫(yī)生真的是欺負人都“光明磊落”又直接啊,阮漪涵偏了偏頭,她現(xiàn)在渾身就沒有力氣了,再喝下去會難受的。
秦海瑤背著她,輕輕的哼著她在這邊學的小曲,那聲音,跟月光一樣的溫暖柔和,阮漪涵聽了心里柔軟,她靠著她,聽著她的心跳聲,偷偷的擦眼淚。
阮漪涵覺得她不是一個軟弱的人,可是偏偏對著秦海瑤,她的淚腺好像特別發(fā)達。
在阮氏,她已經(jīng)是一個人人敬畏害怕的bss了,她很累很累,卻不能在任何人面前表現(xiàn)出軟弱。
那些個不眠的夜晚,她真的很想念小海,如果不是被蝕骨的思念一次次摧殘折磨的堅持不下去,她也不會偷偷的去看小海。
有第一次,就有第二次,就像是某種癮,戒不掉的。
這路走的很長。
在秦海瑤的背上,阮漪涵居然感覺從未有過的放松,到了最后,到家門口的時候,她感覺自己都要睡著了,就好像是被主人抱回家的小動物一樣。
姜溱月走了出去,看著半閉著眼睛的阮漪涵吃了一驚。
秦海瑤用眼神看著她,示意不要說話。
姜溱月看了她一眼,無聲的問。
——怎么這么晚?
她找了拉珍后才回來的,按理說要比她們晚到家的,她剛才等的都有點著急了。
秦海瑤微微一笑,她抬起一只手,下意識的比劃了一下。
——我?guī)е@了兩圈。
比劃完了,秦海瑤怔了怔,她這是什么?手語么?
姜溱月也是微微一怔,她知道秦海瑤會手語,但是那是以前聽阮漪涵說過,還以為她不會再想起。
阮總的到來,的確像是某種喚醒術(shù)。
一點點喚醒秦海瑤那被鎮(zhèn)壓的記憶,姜溱月又是欣慰又是有點忐忑的,欣慰的是小海漸漸的找回了本來的她,忐忑的是她也害怕小海的身體無法承受。
秦海瑤把阮漪涵帶到了臥室。
她把她扶到了床上,彎下腰,給她脫掉了鞋子。
阮漪涵動了動,兩手抓了一個枕頭抱著,嘴里嘟囔著:“小海,我要喝蜜水。”
秦海瑤身子一僵,她抬頭看著阮漪涵,阮漪涵閉著眼睛,跟個大寶寶一樣抱著枕頭,看她那樣子,應該是……喝多了斷片了,分不清現(xiàn)在和以前了?
秦海瑤反復的琢磨了一下那份親密,她走到廚房里,給阮漪涵調(diào)了蜂蜜水。
水拿回來的時候,阮總已經(jīng)睡著了。
秦海瑤舍不得叫她,她知道她的睡眠一直不好,干脆把水放在了一邊。
穿著白雪公主的衣服睡覺,肯定不是很舒服,秦海瑤想了想,動手去給她解扣子。
上面那一排扣子有點復古,不大好解,秦海瑤的手都哆嗦了,她的身體有點發(fā)熱,目光落在阮漪涵的臉上,舔了舔唇。
她的身體是喜歡她的,內(nèi)心也是極度的渴望她。
可是她也知道什么叫兩情相悅,不至于卑鄙到真的動粗。
把外套給她撥了,秦醫(yī)生吃了一驚,她沒有想到,阮總居然……居然穿了少女粉的內(nèi)衣……跟她總裁身份很不符呢……
阮漪涵的皮膚白玉一樣,燈光之下,泛著誘人的光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