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我不好,我認錯,今天,你想怎么懲罰我都認了。
秦海瑤當了總裁之后,從沒有對誰這樣過,因為年紀小,在公司她還必須要保持boss的威嚴,除了拼命的吸取知識,學(xué)習(xí)能力之外,冰冷成了她隱藏的外表。
白天,她可以對很多人冰冷,晚上,她的火熱只給阮漪涵一個人。
可今天的阿涵,明顯不在狀態(tài)。
就連她的手搓著她的發(fā),她也無動于衷,目光甚至帶著一些冰冷的看著小海。
秦海瑤咬了咬唇,眼里浮起了一層淚光,阮漪涵看著她,雖然身體已經(jīng)翻滾奔騰到火山爆發(fā)了,可表情還是冰冰涼:“秦總,你是不是認為什么事兒只要一勾引,我就會立刻投降?”
她這次是真的有點生氣了。
不是之前的鬧小脾氣,阮漪涵感覺這是一個很重要的問題,抉擇不好,很容易影響她們今后的生活。
秦海瑤盯著阮漪涵看,她的目光柔軟帶著些委屈,阮漪涵安靜的看了她片刻,硬著心,把她從自己的身上扒拉開,她起身去浴室洗冷水澡去了。
這樣的冷水澡,是她年少時經(jīng)常會洗的。
那時候,也是因為被小海的身體吸引,無法控制的時候,阮漪涵就會去洗,她寧愿一次又一次的用冷水去喚回理智,也不會讓自己去過早的占有她。
可現(xiàn)如今……
阮漪涵這個澡又洗了很久,天都全黑了,她才搓著頭發(fā)走了出來。
這一次,她沒有去主臥,而是去了客房。
這是倆人在一起之后,第一次分開睡。
當天晚上。
小海幾乎是徹夜未眠。
第二天一早,她去南陽的時候,小顏看著她有些驚訝:“秦總,你沒事兒吧?”
看著秦海瑤的眼圈有點紅腫,沒什么精神的樣子。
小海擺了擺手,她是那種只要正裝在身,就會拋去一切雜念投入工作的,可今天不知道怎么了,她一天都心不在焉。
下午,本來還有一個對外的會談的,她給叔叔打了個電話,說近期要多抽些時間回學(xué)校。
秦海龍聽著就笑了,“是不是和阿涵吵架了啊?”
他之前就跟小海說過,不要太拼,只是他也知道秦沁的性格跟脾氣,大概她這么著急,是為了向她證明什么吧。
上午的會議結(jié)束。
小海捏著太陽穴,她的頭很疼,每一次她跟阮漪涵吵架之后,她的身體都會不舒服。
過了許久。
緩和了一些,小海先回了一趟家,她不能穿這身過去。
阿涵不喜歡看她這個樣子。
她想了想,選了一件白色的長裙,露出精致的腳踝,腳踝上還帶著上個情人節(jié)阮漪涵送給她的朱砂鏈。
出去的時候,小海吃了一點藥,她摸了摸自己的臉希望不發(fā)燒。
坐在車上,小顏在前面開車,秦海瑤靠著后面,一個人縮成一團,沒有什么精神的撥拉著手機。
——如何哄生氣的愛人?
她不會愛。
從小到大,除了阮漪涵,她也沒有愛過誰。
感情上的經(jīng)驗更是一片空白。
昨晚,阿涵的拒絕更是讓她無措,輾轉(zhuǎn)了許久,小海也不知道該怎么才能讓她不去生氣,后半夜,她還一個人去客房門口做了很久,天特別冷,她凍得渾身發(fā)麻阿涵也沒有出來抱她呢。
阿涵……是不是膩歪了?
到了學(xué)校。
正是午休時間。
小海去宿舍看了看,宿舍就汪汪一個人,在床上睡得口水橫流。
還好,中途有認識的同學(xué)過來了,“小海,你找阿涵嗎?她在操場打球呢,準備比賽,可精彩了。”
小海點了點頭,她往操場走。
校園的梔子花開的正好,漫天都是花香,以前,阿涵最喜歡這樣牽著她的手走在校園里了,那時候小海會害羞,想要抽回手,也怕別人的目光太炙熱,阮漪涵卻強勢的握著她的手,勾著唇角看著她:“怕什么?我恨不得讓天下人都知道你是我的。”
回憶傷人。
小海想了想,也許真的是她太過將全部心思投入到事業(yè)之中,已經(jīng)很久沒有和阿涵這樣漫步在校園之中了。
操場上的人不少,大學(xué)總是比高中壓力少了很多,還有許多小情侶牽著手漫步校園。
秦海瑤在學(xué)校里雖然不常出現(xiàn),但大家都知道她是南陽未來的總裁,尤其是藝術(shù)系的學(xué)生,無不側(cè)目的,有的想上來搭訕卻又被小海那冷冰冰與世隔絕的模樣給弄得膽怯不敢。
在操場上找了很久,終于,小海在籃球場上找到了阿涵,她的確正在打球。
陽光耀眼,不及阿涵。
她穿了紅色的球衣,很寬松,一跑起來衣服隨著風被吹起,她的籃球技術(shù)比高中要好很多,尤其是三分球,都快成了系里的神射手了。
阮漪涵沒有發(fā)現(xiàn)小海,她投入的打著球,觀眾席上,不少為她加油的。
她很會耍寶,進了球之后就豎起手指,對著觀眾席那邊拋一個飛吻過去,大家一陣尖叫,男粉絲也有,但是遠遠少于女粉絲。
如火,如風,在她身上,青春肆意的燃燒。
已經(jīng)許久了,秦海瑤不曾想,她們還有幾個月才到20歲,正是享受青春無拘無束生活的時候,享受戀愛帶來的喜悅的時候,可是她確實已經(jīng)很久沒有在阿涵身邊了。
深愛一個人的時候,當倆人之間發(fā)生了問題,最愛的一方總會拼命的從自身找毛病,把許許多多的錯誤都歸結(jié)于自己,這樣仿佛才能解釋對方為什么對她冷漠,對她生氣。
越是想,越是罪惡。
也許,從小到大,很多人都拿小海跟阿涵比較。
對于大家來說,小海要優(yōu)秀耀眼的很多。
可是她們從來不知道,小海心中的阿涵是多么的璀璨不可奪目,在她面前,她一直是自卑的。
最后一個球進了。
隊友們跑過來擁抱阮漪涵,副隊長摟著阿涵指了指對面,“那邊,秦總來了。”
阮漪涵偏了偏頭,她看著秦海瑤沒有說話,她的手摸了一下自己的右肩膀,剛才跟對方隊員搶球撞擊的時候好像有點傷著了,估計到時候得去弄個膏藥什么的黏上。
她對自己一直挺粗糙的,仗著年輕底子好肆無忌憚。
臺下,她的迷妹送來了礦泉水,阮漪涵接了過去,說了一聲“謝謝”。
她隨手抄起外套,往休息室走,小海沉默了一會兒,跟著過去了。
一進休息室。
阮漪涵不用回頭,光是嗅著空氣中熟悉的香氣就知道小海跟過來了,她把水往旁邊一扔,開始脫衣服。
一直脫到只剩下一個運動的內(nèi)衣,阮漪涵隨手去拿膏藥要往胳膊上按,手被小海握住了,秦總的手有點涼,也不知道是不是日理萬機的原因,臉色也不是很好。
阮漪涵看著她有點心疼,可是內(nèi)心那小小的驕傲又讓她不肯這么認輸。
“我看一看。”
小海的手搭在了阮漪涵疼痛的肩胛上,輕輕的摸索著,那涼颼颼帶著一點點酥的感覺讓阮漪涵哆嗦了一下,她抽回胳膊:“沒事兒,隨便貼一個膏藥就行。”
她打籃球又不是一次受傷了。
她這話是隨口說的,誰知道,說完后,小海咬了咬唇,眼圈都紅了。
阮漪涵嚇了一跳,她看著秦海瑤。
按照平日的計劃來說,秦總這會兒該是在南陽的,怎么來學(xué)校了?
小海的手又貼了過來,她固執(zhí)的輕輕的按著阮漪涵的肩膀,“對不起。”
一聲“對不起”,把阮漪涵說的有點愣的,她看著小海,說實話,她這個人是真的對小海狠不下心,昨天晚上,她在客房里一宿都沒睡著,好幾次想要不算了就回去,可后來還是忍住了。
原則問題,立場不能動搖。
“為什么對不起?”
阮漪涵盯著小海看,小海低著頭,手順著經(jīng)絡(luò)給她輕輕的揉著,想要把她淤堵的地方給揉通。
“對不起……”
小海還是不是很擅長去表達,阮漪涵知道她的性格,她大咧咧的坐在了沙發(fā)上,看著秦海瑤:“過來。”
小海走了過去,阮漪涵摟著她的腰,隨手把人抱著放腿上了,“你今天不是還有安排么?”
秦海瑤不說話,她柔柔的靠在了阮漪涵的肩膀上,長發(fā)扎著她的脖頸軟軟的,過了好久,聽著阿涵因為她的靠近加速的心跳聲,小海輕聲說:“你不理我,我難受,今天一天什么都做不下去。”
要不人家說一個人在外忙事業(yè),一定要家庭幸福才會心底沉穩(wěn)踏實。
她算是明白了。
阮漪涵有的時候?qū)χ『U娴氖呛芩烈夂軓妱荩粗难劬Γ穯枺骸盀槭裁矗课铱辞乜傄惶焯烊绽砣f機的,大事兒小事兒壓得不少,從來沒看過你難受啊?”
小海知道她是故意的,她把頭埋在她的懷里,眼淚都流下來了,“阿涵,是我不好,我該多些時間陪你的,我只是……想要證明給所有人看,我有足夠的能力保護你,撐起我們的家。”
美人淚什么的,最能讓人心碎。
讓小海說出這些話有多么的不容易,阿涵比誰都知道,她沉默了一會兒,突然很想抽根煙。
“小海,你這樣的話,讓我有一種自己是無理取鬧的怨婦一樣。”
就好像是那種老公在外面忙的要死要活的,回家了還要對著一張歐巴桑的蠟黃怨婦臉。
小海緊緊的摟著她的腰:“是我不好,之前沒有好好和你說,阿涵,對不起。”
她看著大學(xué)里,但凡是有女朋友的人都被照顧的很好,就連那個傻大個的副隊比賽完畢女朋友馬上湊過來給她揉胳膊。
可她家阿涵呢?
居然貼一片膏藥就完事兒了。
她真的是忽略她太久了。
阮漪涵敏感的察覺小海的眼淚似乎有點不對勁兒,她伸手去摸她的額頭:“是不是發(fā)燒了?”
這眼淚比平時要燙啊。
小海看著她,眼淚還在臉頰上掛著,可憐兮兮的模樣讓人心疼死了。
誰能想到她是那高高在上的秦總?
阮漪涵摟著小海出來的時候,上了車,前排開車的小顏整個不淡定了。
生病了的小海格外的脆弱,她縮在阮漪涵懷里,很聽話很乖,手還拉著她的衣襟。
阮漪涵起身想要給她從前面摸一瓶礦泉水過來,人就被扯住了衣襟,“你去哪兒?”
那顫抖的聲音,阮漪涵的心都軟了,她抱緊小海:“我給你拿水。”
小海看著她,眼里波光粼粼,“我不喝水。”
“怎么能不喝水,回家還得吃藥。”阮漪涵摸著她的臉頰,她估計是低燒,想要帶小海去醫(yī)院,小海卻說什么也不去,就一直抓著她不放開。
秦海瑤靠著她,手緊緊的扒著她,“不喝水也不吃藥。”
難得的小任性。
阮漪涵耐心的哄著,“那你要干什么?”
小海勾著阮漪涵的脖子,貼著她的耳朵說了一句什么,小顏肉眼可見的阮總的臉瞬間漲紅,又是惱火又是害羞的盯著小海看,捏著她的鼻子,“你想都不要想。”
前排的小顏整個人都激靈了,臥槽???這是秦總嗎????這是秦總嗎????
她是秦沁陪在秦海瑤身邊的,從她進南陽那天就跟著她。
剛開始跟著小海的時候,小顏也曾經(jīng)因為她的年齡和閱歷產(chǎn)生過質(zhì)疑。
還是一個大學(xué)沒有畢業(yè)稚氣未脫的孩子,怎么可能承擔這樣的強度和壓力?
可是事后,現(xiàn)實打臉教會她什么叫天之驕子。
只要坐在那個位置,穿上那套西裙,秦海瑤就真的具有了隨便皺一皺眉就讓底下人噤若寒蟬。
可現(xiàn)在……我的天啊,這樣太受了吧???
下了車。
小海就縮著阮漪涵懷里,阮漪涵沒有辦法,她看了一眼小顏,只能厚著臉皮來了一個公主抱。
很久沒有這么抱小海了。
阮漪涵感覺小海瘦了很多,風一嗆,她的眼淚差點流下來。
她是生氣小海沒有時間陪自己。
更難受她對她自己那么苛刻。
多少次,阮漪涵堵到了辦公室,拉著小海讓她休息一下她才肯放松。
都是人,就算是精力充沛,阮漪涵就不相信她真的不會累。
白天操勞,晚上……她還不閑著。
阿涵是真的怕她身體出問題。
小海靠著阮漪涵,她感覺她的身體似乎比少年時又成長了不少,雖然還是瘦瘦的,但卻讓她安心。
到了家里。
阮漪涵把小海放到了床上,小海抓著她的衣襟,阮漪涵扭頭看著她:“總要吃一些藥啊。”
小海搖了搖頭,帶這些鼻音的:“是藥三分毒,我只是普通的風寒,要相信人體的自愈能力。”
阮漪涵:………………
又來了。